,而后径直在佣人的簇拥下穿过院子,朝门外的小汽车走去。
然而孙正衍却因为这一眼想的有点多,进而误会到另一方向去了。
那一眼被他解读为钱宝妍如他所想那般还对他情深义厚,但或许因为家里人的阻拦,让她不能再接受他的情意,只能压抑着深情,被迫去赴那一位的约。
这般作想也算孙正衍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论起身家实力,其实他很是比不上那位卫家主,因此设身处地想到若他是钱家父子,肯定也会选卫家主而不选他,所以之前的那些传闻、现在他又被拒之门外以及刚才还被佳人故作冷待等等问题就都有了解释。
如此一想,孙正衍彻底重拾了信心,趁着钱宝宝出得门来的时候立即作出心疼、无奈和忧郁怅惘的神情迎了上去。
“宝妍,你受苦了,我……”
他有心借此机会重温一下旧情,顺带给端坐在小汽车内的那一位没脸,结果话刚开了个头就被簇拥在钱宝宝身旁的某个下人有眼色地打断了。
“孙公子,请自重,小姐今日没空,您先请走忙去吧。”说着手脚麻利地将人隔开,让他连接近钱宝宝的机会都没有。
到这会儿,钱宝宝终于肯给他积分眼神,然而说出口的话却十分决绝。
“孙公子,你我不是同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莫要往来了。”
这句话落下,使得孙正衍刹那间变了脸色,正欲想说些什么,却被男仆们一把捂住嘴拖到一边,压制着不再让他胡言乱语。
而钱宝宝已然转回了头,真正目不斜视地走过,对他这种情况只当没听见。
等来到等待良久的小汽车旁,簇拥的佣人散在两旁,早已等候在那儿的司机帮她利落地打开车门。
下一刻,车内伸出一只大手。
那手一看就是属于男人的,修长白皙,骨节分明,西装与衬衫的黑白两色在劲瘦有力的手腕上重叠,渲染出一种诱人的禁欲之色。
钱宝宝唇角微勾,面对这副邀请的架势,果断伸手搭了上去。
于是,女人戴着金色镂空蕾丝长手套的纤纤玉手和男人白净修长的大手相握,画面莫名暧昧。
佣人们恭敬地低着头没看见这一幕,被推到一旁的孙正衍却瞧得分明,当即火气上头、脸红目赤、难以置信,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然而更气他的还在后面,只见那交握的两手被后者一个使力,娇美的洋装女子就被拉入了车中。
随后车门关上,在一众佣人欢喜的恭送中,小汽车调头喷了喷尾气,疾驰而去。
孙正衍这时才被压制着他的男仆放开,急忙追赶着跑上去,却被喷了一车屁股尾气,顿时呛得咳嗽连连,眼睁睁看着车子驶远,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那被迫吸入的刺鼻汽油味,像是对他此番无能的嘲笑。
远去的汽车内,前面的司机和秘书默默将中间的挡板装上,坐在前头当哑巴,而后车厢内则正是另一番旖旎春色。
钱宝宝被拉上车后就控制不住地一下子扑在男人身上,被他搂着腰身紧紧相贴,鼻息相触,比那晚跳舞时还要亲近,让她能清晰感触到男人西装下健硕的身躯。
“宝儿小姐,那个家伙是谁,不妨为在下做个解释。”卫斯年附在她耳边低声道,语气莫名危险。
如果仔细听的话,可能还会从中听出一丝丝微不可见的醋意。
钱宝宝侧了侧头,推他,“卫先生,你先放开我,咱们有话好好说。”别一上来就搞限制级,他们现在还没进展到这种亲密程度的好不好。
卫斯年对此不会不清楚,也不会枉顾她的意愿,所以随即就放人了。
“我送你的花,还喜欢吗?”男人恢复了正经的端坐姿势,一边摩挲着手指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
钱宝宝整理着被弄乱的洋装,点头回答,“挺好看的呀,被我做成了插瓶,将钱公馆装扮的姹紫嫣红,让我父兄甚为满意呢。”
稍微透露了一点钱家父子的态度,她转头看向听了此话后神色也略显满意的男人,紧接着说道,“还没感谢你,等看完电影,不如我请卫先生吃顿饭罢?”
这提议甚得卫斯年的心,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至于男人起初的那个问题……
“那是家里之前为我安排的下嫁对象,但却不是我看中的良人,因此关系还没最终定下,卫先生想必来之前已经调查过了吧?”钱宝宝可不信这男人什么都没准备就过来约她了。
卫斯年看了她一眼,眸色沉沉,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他反问说,“那宝儿小姐看中的良人会是何种模样?”
“卫先生以为呢?”钱宝宝同样反问,看着他笑意盈然。
男人凝视过来,挑了下眉。
他以为……当然是他这般模样的,才可与她相配,成为天作之合。
那甚么落魄才子、青年俊杰,只不过是包藏祸心的跳梁小丑罢了,翻不起几多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