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高兴,终于不用再为了自己这么个笨儿子Cao劳了。
初元又看完一遍,又叹了口气,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动作快一点。
“初元......”
时鉴叫他,结果话还没说话就被初元给打断了:“麻烦叫我本名,江慎司。你见过哪个人光有名没有姓的,再怎么也叫个石二蛋啊!”
“石二蛋”不懂初元为什么这么在意“人”和“神”的区别,自己默默把名字改成了钟间时。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
初元好歹是放下了书简,卷吧卷吧又拿丝带给系上了。他端起杯子连着喝了三大杯:“不耽误了,动作快点,我们回去找司命老头儿给这小孩儿改个命,这事儿就算结了。”
“改不了。”时鉴盯着起身要走的初元,又重复了一遍,“改不了的。”
“什么?”初元搞不清状况,“改不了命是什么意思?他们不就是写这个的?”
“司命从不编写命格,他们只负责记录和管理。”时鉴还坐那儿喝茶,眉头微锁,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命运的走向都是天定的。”
“那你们不就是天吗?什么叫......”初元都急了。时鉴看看他,很想提醒他现在也是神,而不是人。
初元显然没有这个自觉。
在他的认知里,自己怎么都是人。神无情无欲,自己可是有;神有一身神力又如何,不懂得人到底哪里苦,又怎么安定天下,怎么济世救人,怎么说都是虚的。
“唉!那改不了命格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小孩儿去死吧?我现在去救他总还是能有一线生机的吧?”初元急,跟时鉴说话又戳他的怒点,声调不知觉就拔高了些。眉头一皱,觉得这样不大好,又停了半晌,调整气息好好说话,“那咱去找那孩子?”
时鉴不置可否,跟着初元走了。
说是在北边,但是具体也不知道怎么走。初元都想回临仙台再跳一次了,结果时鉴指着黑丝带拦了他:“苦主已经死了,你要是从临仙台走,你只能去冥界。”
比起初元老跑人界,时鉴更不想初元去冥界。
他也不想看见孟婆那个老东西。
初元只能找个人问问:“大婶,你知道最近哪儿打过仗吗?”
初元记得自己带着书简下来的时候,丝带还没变色,苦主没死多久,应该就是最近的事儿。
大娘耳朵不大好的样子,抻了抻脖子:“啊——?”
初元心说不好,又问了几遍,大娘一脸“我听不——见”。
等初元问到路,脸都是黑的。
时鉴脸上绷不住,自己还没察觉,被初元白了一眼还不知道为什么。
“说沿着这条路走,那边有个镇子,前两天刚跑出来一拨人,就被蛮子给端了,去那边瞧瞧,说不定能碰上逃出来的人。”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处——果真如那个小二所说,越往北走,越是一派萧条,处处战火蔓延,哪儿都是逃出来又往死神的虎口奔逃的流民。
民不聊生。
初元站在路中间,摸摸下巴:“这孩子生不逢时啊。”
时鉴点点头。书简上说那孩子还只是个半岁大的婴孩,脚底有一块淡淡的胎记。可二人一路看过来,并未见过有如此特征的孩子——要么父母健在,要么就没有胎记。
人间正值炎夏,风刮得又疼又烧。沿途的树下带了Yin影,走进才能隐约察觉几分凉意。
初元这会儿良心发现了:“你渴不渴?热不热?要不要停下来歇歇脚?”
时鉴盯他盯半天:“你分明就是自己想歇了。”
初元不置可否,眯着眼很浮夸地笑笑,在一块儿大石头上坐了,还拍拍边上:“来啊,一块儿坐。”
锦囊里还灌了壶水放着,初元掏出来喝了。想了想,又递给时鉴。
结果这人往边上错开一步。
干嘛啊?您几个意思啊?
初元正要说他两句,结果远远听见有人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来了一行人,拖家带口......不,这看上去是好几家人一道。皆是衣衫破烂,灰头土脸,脸上带着那种流离失所的惶惶,就差在额头上写“我是难民”了。一群人也在这儿歇了脚,哀叹喘息声却依旧没停。
初元拿胳膊肘捅一下时鉴:“钟公子,你瞧见他们那里有半岁大的孩子没?”
时鉴都还没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但是为了防止再被叫成石二蛋,他还是及时应了:“没。”
“过去问问?”
“走。”
初元这回学到了,问人打死不找老年人,省得又耳背听不清。他挑了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赤着上身,肩上还挑了好些东西,这个绝对不耳背。
初元走过去,脸上带着社交专用微笑:“这位兄台......”
人家没理他。
初元刚想再问一遍,旁边一个老头探头过来:“这位公子什么事啊?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