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又冷淡地用公式化的语气说完全部,把笔递给她。
“所以,希望你签下这份离婚保密协议,两千万自然会打到你卡上。”
季桃消化不了这个消息,时贺要跟她离婚?他不是真的破产,他是装的?连同跟她结婚也不是因为他喜欢她,她只是他计划里的一步棋,一个走势?
她已经傻了,眼泪扑簌簌掉下来,本来就感冒的鼻腔更堵得难受。
何束文依旧保持着公式化的冷静:“这也是时先生的一点心意,还希望季小姐你不要拒绝。”
季桃喉咙疼得说不出话来,哑着嗓音问:“他……不要我了?”
何束文似乎难理解她这种儿女情长的小情绪,点了点头:“你要是这么觉得那就是。季小姐,时先生他很感谢你的帮助,这份离婚协议请你……”
“我不签,我凭什么签!”眼泪汹涌,季桃几乎崩溃,“要跟我离婚?时贺他为什么不自己来跟我谈!他做亏心事不敢见我是吗,我讨厌你们!”
她跑下车,一口气冲回出租屋。
阳台上晾晒着她刚刚洗出来的时贺的外套,季桃望着在风里摇晃的外套,那里以后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吗。
她抱着绵羊抱枕嚎啕大哭。
……
何束文坐在车里给时贺打电话。
“时先生,如您所说的,季桃她并不接受这个事实,也没签这份协议。”
时贺坐在时氏商超这个新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助理间里几名女助理在忙工作,一人抱着文件朝他走来。他摁下手旁的信号铃,女助理怔了下忙返回助理间带走了所有同事。
时贺脸色冷静:“她想要什么。”
“她说您为什么不自己跟她谈。”
“嗯,那我跟她谈。”时贺起身走出办公室。
地下车库与大厦楼外都蹲守着不少媒体,很多媒体都想深扒时家的家族恩怨,时贺命令司机换了几条路线才甩开这些尾巴。
*
季桃听着何束文的敲门声,抱着抱枕朝门口骂:“你再敲门我就喊保安把你带出去,告你扰民!”事实上这个破小区连个保安都不常在线。
但何束文依旧还很执着:“季小姐,你开门我们再谈一谈。”
面对对方的咄咄逼人,季桃越想越委屈,也好埋怨时贺。他不是说过以后他们会越过越好不用为钱发愁吗?他不是她的老公吗,没破产就没破产,跟她说实话不好吗,为什么要办完事情就把她一脚踢开……
眼泪把抱枕浇透,季桃哭得喉咙疼,门外终于安静了,但她似乎听到一道开锁声。
她不确定地抱着抱枕走去客厅,房门打开,西装革履的男人颀长立在门口,看她一眼,淡定从容地迈步走到沙发上坐下。
是时贺来了,可她没见过这样的时贺。
他高贵而冷漠,疏远得跟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何束文替他们关好房门。
室内太过安静,只有季桃鼻子不通气而发出的沉重呼吸声。
看到时贺,她眼泪刷刷往下掉,落得更凶。
时贺冷静注视她,放下那份保密的离婚协议。
“时贺,门口那个人说的都不是真的,是不是?”
“是真的。”他轻而易举毁灭了她最后的希望。
“我的情况我助理都告诉你了,与你结婚是我迫于局势无奈,你可以骂我恨我。签下这份协议,这张卡上是两千万,都是你的。”
季桃还是不愿选择相信。
这对她打击太大了,她从来没想过时贺做的一切都是在骗她。
“你真的没有破产吗?你现在真的有钱了?”
时贺淡淡嗯了一声。
她哭得声音颤抖:“你跟我结婚,就是……骗婚?”
时贺略皱眉,点了下头。
季桃说不出话来。
想骂他无情也想求他留下。
她无法接受,她二十一年来都生活得无忧无虑,父母疼爱,朋友有趣,生活万物都十分可爱。她不相信自己刚满二十一岁就比韩剧女主角还要惨。
时贺打开笔帽将协议推给她:“我希望你签字。”
“如果……我不签呢?”她说话都无力。
时贺冷静睨着她:“结局还是同样的,我始终有办法。”
她感觉好可笑:“那你何必来找我签字呢,你直接甩给我一张离婚证不就行了!”说完,她还是承受不了,抱着怀里这只shi乎乎的小绵羊蹲在地上大哭。
她还是孩子的哭声,抽噎,大声,一点没有电视剧里那些梨花带雨的女主角那股娇柔,眼泪鼻涕到处都是。
她感觉自己好糙啊,泪水朦胧的余光里时贺长腿交叠端坐的身影多么高贵优雅,她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变成他这样的人。可是这些夜晚他与她同床共枕,这的确是她结婚证上的丈夫呢。
“时贺……”季桃努力停下抽噎,哀求似的望着他,“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