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藉,明明他应该高兴,为什么现在又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自己是在怜惜那个作恶多端的男人吗?自己是在惋惜曾经美好的家吗?
为什么那个人不愿意说谎,为什么那个人不愿意去爱母亲,为什么原本完美的家庭要最后要走到这一步,为什么上苍给予了爱又要剥夺,就像剥夺他的天赋一样。
他要被这铺天盖地的痛苦与孤独掩盖,寻求不到任何的出路与救赎。
莫北城第一次觉得,他是不能去爱任何人的。
一个处心积虑的要毁掉父亲的人,一个能说十多年谎的人,一个没能保护自己母亲的人,一个被判定有罪的人,一个被褫夺了天赋的人,是不配爱上任何人的,他从温明远那里得到的够多了,他得到了住处,得到了他的阳光与温暖,他不能再抢夺那个人的爱。更何况自己从母亲那里学来的爱,是剥夺是控制是疯癫是绝对的掌控,他不能这样对待温明远,他不能让自己和温明远最后走上父母亲的道路。
他必须远离温明远。
作者有话说:
求评论~求收藏啦~
32
是梦。
莫北城坐在一片茫茫的雪地里弹奏着钢琴。
他今天必须练会这首《幻想即兴曲》,否则的话......否则的话......
“北城,你练会了嘛?”
那个女人来了!她又来了!
“你还没有学会吗?为什么呢?你不是天才吗?你是不是又偷跑出去玩了。”
莫北城没有回答,飞跃的指尖在黑白的琴键上舞动,像极了困在囚笼中的Jing灵。
“你是不是也要离开妈妈,像你的父亲一样。”女人的手臂一只变成了带刺的荆棘,另一只变成了色彩斑斓的毒蛇。荆棘与毒蛇顺着莫北城的背脊匍匐,直到将莫北城的整个身体都紧紧的缠住,只留下了右眼和还在弹奏的双手。
“不要离开我好吗?妈妈只剩下你了。”女人像是在渴求,又像是在命令。
鲜血顺着手指流动,染红了白色的琴键,可是莫北城还是在弹奏。
“我会爱你的。”
女人在他的耳边轻声说。
“我会永远爱你的。”
如同魔咒。
就在此刻,莫北城从无尽的梦魇中挣扎出来,他看着周围的景色,是自己与温明远租住的那间公寓,没有蛇也没有荆棘,更没有母亲。
莫北城在黑暗中摸索,打开了电灯,整个房间亮起了暖黄色的光芒。
睡衣已经被冷汗打shi了,莫北城脱掉了上衣,准备换一件新的睡衣,就在这个时候,他无意间瞥见了自己房间里放着的那扇全身镜。
他如同被镜子的魔力吸引,一步一步走到了镜子面前。
镜子里的自己,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可怕的伤口,就像是被毒蛇和荆棘撕咬留下的。莫北城伸手抚摸着伤口,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伤口早就长好了,只是伤疤依旧留在这里,无法消除。
就像他的母亲永远都会在他的梦里做客,不得安宁。
温明远在上表演课,虽然之前自己去表演学院偷听过不少课程,但是表演课程还是不同于其他的课程,并不是记住知识点就够了,还是需要老师一对一的指导,对自己不足的地方进行修改。他很珍惜这次的机会,每次上课都提前了半个小时过来,比起那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同行,在表演课老师的眼里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只是今天上课的时候,温明远有些心不在焉,今早莫北城又是4点钟就出门了,他似乎在可以的回避着自己,温明远有些想不通,难道音乐家要比别人敏感很多吗?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对自己这么冷淡?
不过莫北城确实对情感要敏锐一些。
温明远想着今天一定要拦着他给他道歉,不然莫北城天天4点钟起床身体怎么受的了啊。
“今天怎么回事,感觉你注意力不够集中。”上表演课的老师下课后拦住了温明远。
他还是挺欣赏温明远这个演员的,明明以及红了,但是却没有那些红了的演员的脾气,做什么事情都尽心尽力的,而且遇到不懂的问题就跑来问,现在这样努力的演员不多了。
“没什么事......”温明远不好意思跟人说自己是因为跟朋友有些不愉快的事情才导致了自己上课走神,看来和莫北城之间的矛盾还是要尽快解决,不然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专心下来做别的事情。
“听说你最新接的剧是《骷髅王冠》,我听孙哥说你最近压力很大,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着了。”表演课老师问道。
“是。”温明远不好意思的承认了,“有些进入不了状态,而且《骷髅王冠》剧组都是大牌演员,我害怕自己在里面拖后腿。”
“你已经很优秀了,没必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表演课老师安慰道,“放轻松一点,你这次在《骷髅王冠》中出演的是什么角色?”
“新角色,暴君的骑士。和封夕姐饰演的圣女是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