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冷笑一声∶“您说得对,我这庙小,容不下你们这几位大佛,请吧!”
说罢狠狠拂袖,进屋去了。
花镜气不过,指着破柴门∶“聂夏!”
聂夏“哎”了一声,花镜柳眉倒竖∶“把门踹开!”
萧寅初连忙制止∶“不可无礼!”
花镜将她护到身后∶“对付这种人就该强势点,您别被灰惊着!”
“砰”一声,聂夏踹开了朱家摇摇欲坠的柴门!
萧寅初踉跄了一步,背后忽然叫人扶住,那人有力的臂膀将她往怀中一护,挡住了飞起的灰尘。
“怎么是你?”
第20章
秦狰稳稳将她扶住,闻言低头∶“跑出来怎么也不多带几个人?”
萧寅初挣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您怎么Yin魂不散的?”
他笑了笑∶“本君说路过,你信吗?”
萧寅初撇过小脸,她信才有鬼了!
朱良玉抄着扁担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你们这些强盗!我跟你们拼了!”
秦狰将她往怀中一护,不高兴道∶“疯子。”
朱良玉压根不是聂夏的对手,被三下五除二压在地上,扁担骨碌碌滚得老远。
“你放开我!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朱良玉拼命挣扎。
萧寅初挣扎了半天,从他怀里冒头∶“聂夏,别伤了他!”
聂夏松了些力道,可是朱良玉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让压着他的聂夏十分为难。
秦狰示意挑灯∶“去帮手,把人捆起来。”
“是。”挑灯上前,很快把人捆了个严严实实。
接着,秦狰示意身后的白胡子老头上前∶“进去瞧瞧。”
老头瞧着是个医者,朱良玉忽然失心疯一般大喊∶“不要!不要进去!求你们了!”
萧寅初好奇地看过去,秦狰与她站在一处,悄悄用指头去勾小姑娘的斗篷,今天的绣着兰草,她穿起来怪好看的。
秦狰看向朱良玉,意有所指∶“楚大夫不是祝家的桃李。”
楚大夫带着药童进了屋,屋里忽然传来几声咳嗽,像是一个妇人的。
朱良玉挣扎道∶“让我进去看看!”
得了主子的示意,挑灯提着朱良玉进屋。
昏暗狭窄的茅草屋里,一个形如枯槁的老妇躺在床上,她的面容蜡黄,双目混浊,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咳嗽。
“咳咳……咳……”
“娘!”朱良玉扑到床前。
“良玉啊……有客人来了吗?”
朱母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连耳朵也不怎么灵敏,只感觉到她这屋子好像进来了不少人。
“是……儿子挣到了钱,请大夫来看您了。”朱良玉咬着牙,看向床上已经不成人形的母亲。
“你这孩子浪费……什么银钱啊,留着几个钱,娶媳妇好,娘老了……咳咳,治不治都一样。”朱母边说边咳嗽,楚大夫将她的手放在腕枕上,细细号脉。
秦狰将萧寅初拉出茅草屋,挑灯抱着剑和聂夏对峙,花镜看了一眼,轻声嘀咕道∶“看起来好可怜啊……”
一想到她刚才把人家柴门踢坏了,一时间心虚不已,连忙让聂夏给人家补门去了。
秦狰示意屋中∶“他的软肋。”
楚大夫正在给朱母看病,朱良玉咬着牙,眼泪流了一脸,还要强做欢颜陪她说话。
“没打听清楚人家是什么状况,就贸然跑过来了?”秦狰不懈努力,终于勾到了她的指头,还没等进一步,手里忽然被塞进来一个凉了的手炉。
萧寅初刚好抱累了,一股脑塞给了他。
秦狰抿着唇,只好拿着这个与他外表毫不相称的粉色手炉。
楚大夫诊治了好一会,探身钻出草屋,擦了擦汗∶“君上。”
秦狰点头∶“如何?”
楚大夫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痨疾,多年沉疴了,治不好,只能用药吊着,或许还能活几年。”
瓷碗一下子滚落在地上,屋里的朱母在炕上心疼地直絮叨∶“哎呀……一个碗要一个大钱呢,良玉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朱良玉泪流满面,强作镇定说∶“儿子今日……寻到了一个好差事,是给大户人家的公子陪读,您别怕,我们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朱母语露惊喜∶“真的?”复而担心地问∶“可是邯郸哪里还有……真心雇你的人家呢?良玉啊,你可不能去做昧着良心的事啊!你要对得起朱家的列祖列宗,知不知道?”
“知道,儿子知道,这是一户南方来的人家,刚在邯郸落脚……”朱良玉哄着朱母,很快将她哄睡着了。
楚大夫站在门边,重重叹了口气,带着药童退到门外去了。
朱良玉安顿好朱母,走出院子,一下跪在秦狰面前。
秦狰视线放到他脑袋上,不是太感兴趣∶“能救你们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