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秋葵那样一口否认,她低着头不说话,似乎有些为难。
长宁侯夫人眸光一闪,放柔了语气:“豆蔻,你是母亲亲自调-教出来的,是个明理的好孩子,我信你不会说谎。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我当初是亲自把这簪子送到夏姨娘手中的……”
这般具有强烈诱-导-性的话语,自然换来了夏姨娘的怒目而视。
长宁侯夫人却丝毫不在乎,只一直盯着豆蔻看,豆蔻如芒在背,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终于,她点了点头:“不错,这支簪子,是夫人刚进门时,赏给姨娘的。都过了这么些年了,姨娘怕是忘了……”
“你说什么?我几时收过这簪子?”夏姨娘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有想到,向来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豆蔻今日竟会突然反水:“你也被夫人收买了,是不是!老爷,方才,秋葵说的话,您也听到了,我是从从未见过这支簪子的,豆蔻定是受了人指使,来诬赖我!”
“夏氏,你这番话当真奇怪。你身边儿的丫鬟只要说出不利于你的言论,就是被旁人收买了?柳枝也就罢了,现在你又说豆蔻也是受人指使来害你的……总不能,你周围所有人都是坏人,就你一个清白无辜吧?”
“再说了,府上人尽皆知,豆蔻是母亲给你的,她的身契现如今还在母亲手里呢,除了你和母亲外,还有谁能使唤得动她?你说有人陷害你,难不成,你想说是母亲在害你?”
“姨娘房中,有一本册子,平日里收了什么礼,送了什么礼,都记载在册,奴婢不敢说谎。老爷夫人可以派人把那册子拿来看看。”豆蔻道。
夏姨娘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无比。
册子?她房中的一应账目,可都是豆蔻在管着的!若是连豆蔻都反水了,她便是再生几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长宁侯的目光从夏姨娘、长宁侯夫人以及豆蔻三人身上扫过。
长宁侯夫人一派悠然,仿佛并不紧张,豆蔻虽有些紧张,倒也还算是坦然,唯独夏姨娘,脸色十分难看。
“将那本册子找出来。”
“是。因那本册子十分要紧,奴婢平日里都是随身携带的,请老爷夫人过目。”
豆蔻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翻到其中一页,上头果然记载着,若干年前,长宁侯夫人刘氏刚刚嫁入府中不久,赏了夏姨娘一支赤金镶红宝石梅花簪,并其余首饰珠花。
长宁侯夫人满意地笑了,看着豆蔻的眼神越发和蔼:“好孩子,就知道你是个实诚的。放心,你的好处,老爷与我都知道。”
“既然已经查明了真相,一切都是夏氏所为,这夏氏,我就交予嫂子处置了。”长宁侯道:“只要嫂子留她一条命在,日后,她的事,我长宁侯府再不过问。”
夏姨娘闻言,心如死灰:“夫人好手段,是我输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豆蔻为什么要背叛她。她对豆蔻难道不好吗?因豆蔻是太夫人给的,她处处倚重豆蔻,连自幼与她一道长大的心腹婢女秋葵都靠后了,换来的,却是豆蔻的出卖和背叛……
“夏氏,日后,你去了嫂嫂的庄子上,就好好赎罪吧。放心,我定会将萱姐儿、明哥儿和刚哥儿视如己出的。”
想到日后两儿一女都要在长宁侯夫人手上讨生活,夏姨娘不敢再说什么。
曾几何时,她仗着太夫人的宠爱,不将长宁侯夫人放在眼里,如今,她却是一败涂地。
……
姜媛菀主仆看了一场Jing彩的大戏,喜欢或者不喜欢她的人,暂时都顾不上她了。
“表妹,我送你回去吧。”卫奕辰道。
姜媛菀心知,卫奕辰是怕发生了这么些事,她心中惶恐,才亲自送她回去。
尽管她还是不明白,卫奕辰为何会对她这样好,她却不能不领情。
“那就劳烦表哥了。”
卫奕辰人高,步子迈得快,姜媛菀却个儿矮腿短,不一会儿便被卫奕辰落在了后面。
注意到这个情况后,卫奕辰索性特意放慢了脚步,等姜媛菀赶上来,然后用宽大的掌心包裹住了她小小的手。
姜媛菀惊讶地看着卫奕辰,却见卫奕辰温和地看着她:“这样,就不会把你给弄丢了。”
“大表哥别说得我像是小孩子一样。”姜媛菀哭笑不得。
卫奕辰打量了一下她矮矮的身子,“可不是小孩子么?”
姜媛菀不服:“我最近明明比刚入府时长高了不少!再过几年,我就可以长到大表哥的胸膛那么高了!”
“换个称呼?”
“哎?”
“大表哥听起来太生疏。”
姜媛菀歪了歪头:“那我叫你辰表哥吧。”
“勉强可以接受。”卫奕辰顿了顿,“媛媛。”
姜媛菀觉得,这声媛媛,从他嘴里叫出来,怪好听的。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音调,仿佛比他说其他话的时候柔和不少。
卫奕辰出身好、模样生得俊,待她又体贴。姜媛菀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