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谣传丞相苏桧私下与藩王伙同楚国意图颠覆赵国的秘闻,现下说出来,可见矛头所指了。
苏桧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道:“陛下明察!微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表、天地可证,绝无反叛之心,更不会勾结藩王、敌国毁损国家啊!陛下切莫……切莫听信了歹人的胡言乱语中了jian计!臣之生死不足轻重,但若是因此而导致陛下英名尽毁,朝野动荡,那臣之死便就是罪莫大焉了,还望陛下明见!”
“好一番慷慨激昂。不过,本尊又何曾说过是丞相爷通敌叛国,又何必这般急切的向皇帝表真心?”红衣女子顿了顿,似笑非笑的道,“而且,你方才矢口否认造反之事,却并未提及谋害妻女之罪,可见已是默认了。”
“你……你满口胡言,我……我几时认了这莫须有的罪?!你费尽心思的挑拨我君臣,想要至我于死地,莫不是楚国派来意图谋陷害我赵国忠臣的?陛下,此女打着微臣女儿的名号,却想要制微臣于死地,可见其心之歹毒、用心之险恶!还请陛下切莫上了jian人的当,莫让亲者痛仇者快啊!陛下……呜呜呜……”
苏桧说道最后,竟是掩面痛哭起来,俨然一副忠臣蒙冤的凄苦相,即便是众人当中知道内情的几人也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心里大大感叹苏桧来的这一手的高明。
即言明了自身的清白还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同时表了忠心拍了马屁,还将一切罪责全盘否定,反诬陷了女刺客是楚国的jian细。
莫说是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就连苏桧的同谋者也差点信了他的话。
☆、仇怨
“啪、啪、啪……”
一阵脆响的掌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她嘴角含笑,悠闲的道:“真是一口好口才,若不是本尊有真凭实据,今天怕是要栽在这里了。”
皇帝眼眸一亮,抬眼瞧见苏桧脸色忽的白了一白,稍加判断,真相便了然于胸。
苏桧急声道:“哼!莫说你拿不出证据,就算是拿得出来,也全是捏造,你一个意图行刺陛下的宵小之辈的话,怎可当真!”
“是不是捏造的,一听便知。”
她环顾四周,见众人面色各异的看过来,勾唇道:“三日前,也就是天瑞年六月初五,苏桧于京城东郊,借着寿诞祈福之名于鸿恩寺内与隆王密谈逼宫之事一个时辰有余。
在此五日前,于京城醉春楼三楼的福瑞阁,秘密会见楚国使者,密谈里应外合颠覆赵国之事,两个时辰后亲自安排使者入住丞相府。
在此十日前,苏桧遣心腹于夜丑时三刻,买通城门看守引楚国使者进城,居于东城华交客栈。自此半个月前……”
“你……你血口喷人!本官……根本不知道这些,全是信口雌黄!陛下莫要听信此女的诬告啊,微臣根本没有做过这些事!”
虽然苏桧依旧大喊冤枉,可其中的声色内敛任谁都瞧得出来,再加上红衣女子说的有理有据,如此一来,众人看苏桧的目光便就不一样了。
“捏造?”她依旧不急不缓的娓娓而谈,“若这些都是本尊捏造的,那丞相爷为何在如此怡人的夜晚,出了一头的冷汗,莫不是心虚了?”
苏桧闻言,下意识抬手去擦额头,却哪里有什么冷汗,转而朝红衣女子瞪去。
她盈盈而笑道:“本尊只是开个玩笑,没成想丞相爷这般的配合 ,呵呵呵……”
“你……”
这神一般的补刀,顿时令众人个个憋笑不已,就连一旁板着脸的皇帝,嘴角也抽了两抽。
苏桧此时那个气啊、恨啊,想起当年没能铲草除根,以至于今日留下了祸患,又越发的气恼起来。
她收回笑声,将目光落在一众人群当中,在某个方向微一停顿,便落在了不远处皇帝的身上,笑颜如花的道:“本尊所言是真是假,一问那楚国使者和隆王便知。”
皇帝嘴角含笑道:“姑娘这般说,莫不是知道二人所在何处?”
“哈哈哈……”
她一声长笑,在众目睽睽之下闪电般的纵身一跃,钻入了人群当中,辗转腾挪间便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只不过两只手却各自提着一个人。
断臂的御林统领猛地反应过来,高呼一声“保护皇上”,率领着一众御林军将皇帝围在中央。
她淡淡瞥了眼如临大敌的御林军,转而将目光落在了皇帝身上,不屑道:“若是真想杀你,就凭你的这些‘臭鸟蛋’也阻的了本尊?”
“还嫌不够丢人嘛!都给朕退下!”
皇帝将御林军喝退,脸上竟是出现了少有的尴尬,虽然稍纵即逝,却也落在了不少人的眼中。旋即就看到红衣女子随手一扬,将提着的两人丢在血泊里,众人方才看清楚是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华服,腰间玉带正中镶了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翠绿宝石,周身一派珠光宝气,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只不过相貌却是平平无奇,反而降低了存在感,这个时候正趴在血泊里瑟瑟发抖,全身已经瘫软的起不得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