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已经知道了。”
陆千机心中存疑:“寇凛,我瞧着那位逝者的模样,与阿谣略有相似之处,该不会是……”
寇凛点头:“正是我岳母。”
尽管已有这个猜测,陆千机依然难掩惊讶:“难道、莫非是楚尚书做的?”
寇凛冷笑:“除了那只老狐狸,谁会偷走了尸体之后,还放条咸鱼进去讥讽我?”
“讥讽你?”陆千机懵怔,恍然,“讥讽你是条游不了水的死咸鱼?”
寇凛瞪着他:“大首领,我知道你聪明,但有必要说出来吗?”
陆千机讪讪,又问:“那他插把短剑在鱼嘴上是什么意思?骂你是个贱人?为何要插在鱼嘴上?”
寇凛拳头一攥,恼火道:“肯定是我大舅子!那个蠢货把我之前偷笑他的事儿告诉他了!”
“你偷笑楚尚书?”
对,偷笑他被带了绿帽子!心中虽然气愤,寇凛终究是没说出来,毕竟关于偷笑这事儿,他已被楚谣狠狠教训过了,也深刻认识到了错误。
陆千机见他不肯说,也不再问,只道:“那现在怎么办?莫说计划泡汤,岳藤应已上船了,咱们没有‘货’给他验,小江拖不了他多久,你体内还种着蛊……”
一团糟,从没见过老丈人这么坑女婿的,真心是往死里坑。
陆千机焦急中,忽又想通了:“应该无妨,楚尚书知轻重,敢这么坑咱们锦衣卫,肯定会有后招。”
寇凛铁青着脸:“可他一定会等我颜面尽失之后才肯出手。”
陆千机拍拍他的肩膀:“没办法,咱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寇凛顿觉呼吸不畅,心口憋闷。
怪不得他丈母娘死于心衰,谁和那老狐狸一起过日子谁都会心衰。
寇凛甚至都能在脑海里,勾勒出那老狐狸将剑插|进咸鱼里时的画面,看到他嘴角勾起一抹看似温文尔雅、实则jian诈无比的笑容——“让你猖狂让你浪,如今在海上,你瞧你这短命的贱人,像不像一条被腌过的咸鱼?接着狂啊,继续浪啊……”
呵,行,等着看我这次怎么打你这老狐狸的脸。
☆、交情
时间紧迫, 将心头的恼火都咽入腹内,寇凛微微垂首, 紧皱眉头, 摩挲指腹, 绞尽脑汁的想法子, 势要扭转眼下的局面。
无论怎么看, 这都是一个死局。
但随机应变, 一贯是他的强项,越是将他逼入死胡同里,他脑筋转的反而越快。
他从前喜欢亡命,正是认为这种方式可以激发潜能。
就比如现在,脑子一团乱麻之下, 眼风瞥一眼陆千机,已有一条连贯的线在脑海里生成。
此时舱内无人,让陆千机假扮成谢从琰,出手攻击自己。
江天屿是天影元老, 必定知悉谢从琰真正的身份,也知楚狐狸来监军之事。
“谢从琰”的出现并不突兀,且还已与天影站在同一边。
“谢从琰”杀自己是为私仇, 然而交易尚未完成, 江天屿定会阻止, 却也不敢伤他。
唯有先放自己离开, 交易暂停或是改日再约。
陆千机依然可以跟着他回老巢去。
江天屿没怎么和谢从琰打过交道, 不易分辨, 而陆千机却对谢从琰比较熟,比假扮岳藤更简单。
届时抄了他们的老巢,抓光他的徒弟,江天屿还能不为自己解蛊?
即使不解也无妨,南疆会玩儿蛊的不只他一人,陆千机卧底在天影,早些年就已经请了不少蛊师前往京城。
自己无非多遭点罪罢了。
这的确是一条路,可惜行不通。
陆千机不是自己的手下,他乃亲军暗卫大首领,是多疑帝王身边的探子头目。
这样做等同暴露了谢从琰是淮王遗孤的身份,寇凛不确定陆千机会不会去向圣上告密,不敢让他知悉内情。
思及此,寇凛心中不由苦闷。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将此事密告圣上本也是他的职责。
“我知道了。”一旁同样沉思的陆千机忽然开口。
“说。”寇凛眼睛骤然明亮,果真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陆千机恍然大悟似的笑道:“原来楚尚书将短剑插在鱼嘴上,意指你嘴贱啊。”
“你是认真的吗?”寇凛顾不上生气,嘴角微抽,“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
“那不然还要想什么?”陆千机哂笑,“我知你法子多,但我觉得你还是安静当条咸鱼,别再跳了,等着楚尚书的后招就行。那是你岳父,你喊爹的人,丢个脸,服个软,无妨。”
“无妨?”寇凛愤愤然剜他一眼,“你是站直说话不腰疼,那老狐狸若是你岳父,如此坑害于你,你怕是比我跳的更高。”
陆千机耸耸肩,挑了挑眉:“我若是楚尚书的女婿,他岂会送咸鱼给我?毕竟我从前于公事不曾招惹过他,以我的性格,私下里也定会孝敬礼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