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汤,那来世的师尊定然不会识得自己,而自己的来世,估摸着也与师尊无关。
可这些话似乎都是不能与心儿讲的。
苏红缠的手轻微地颤动着,她似乎低估了容貌的作用。
“前几日爹爹的爹爹把她关在小屋子里要她和爹爹说,定要说服爹爹和娘亲成亲,不然他就要把长心从情谷中丢出去,卖给大户人家做丫头。”
长心发觉苏红缠的手在颤动后,便以为苏红缠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就跟她和娘亲说此事时,娘亲却和她说要照着爹爹的爹爹的话做,还千万不能把实情告诉爹爹。
“爹爹千万要信心儿呀!”
“信什么?”苏红缠从长心的哭声中回过神,“心儿刚刚说了什么?”
“心儿……心儿说,若是娘亲不看牢心儿,以后便会再也寻不到心儿了……呜呜呜……”
一想到自己要离开爹爹和娘亲的身边,去什么大户人家家中做丫头,长心的哭声随即放大了很多倍。
“大户人家做丫头?”
这是闹哪一出?苏红缠不明白怀中方才还乖乖的丫头为何突然就大哭起来,还惊惧着要被人送去做丫头。
“嗯。”长心的面上挂着泪痕。
“这是谁说的?”苏红缠把长心换到自己膝上,抬袖给她擦了擦面上的泪珠。
“嗯……是爹爹的爹爹……不对,嗯……是爷爷说的。”长心想了半天才想起娘亲叮嘱的,爹爹的爹爹该称呼‘爷爷’。
“爷爷?”
苏红缠闻声眉头皱了皱,在遇到苏志允之前她觉得‘爹’对她而言都是个格外陌生的词,如今竟是连‘爷爷’都听到了。
“心儿莫怕,乖乖告诉爹爹,爷爷和心儿还说过什么?”苏红缠含笑看着长心的眼睛。
“爷爷还说,爹爹只有和娘亲成亲了才能挽住苏王府的颓势。爹爹的哥哥似乎得了急病,活不长了。”
长心睁着眼,努力还原苏志允与她说过的话。
“是吗?”
原来突然冒出来的爹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单纯——需要一个女儿去联姻。他不过是忧心自己的儿子撑不到有孙子的时候。哼,竟是能想到拿个一个幼女来压自己。
苏红缠忽地抬掌打开从外锁死的窗子,冲着绿翡道,“地图。”
“是,馆主。”
见窗户开了,绿翡没有声张,只是静静地站在窗下。刚刚长心的话全都进了她的耳朵,但她没胆量在馆主面前争辩。因为长心言得都是事实。她爹爹也与她言过,定要嫁与馆主为妻。只要入了王府,那落到底也是个侧妃。
她虽不在意侧妃的身份,但哪有女儿家不愿意嫁给一个高门大户的?绿翡偷偷地打量着站在窗内的苏红缠,又是几番欢喜。馆主无论是男装女装都好看!若是馆主真娶了自己……那真是……让她死了也乐意!
端详着手上的地图,苏红缠的眉头越蹙越紧。
“馆主,可是地图有什么问题?”
绿翡见苏红缠神色不对,连忙问了一声。地图定然是没有问题的,因为那是她亲眼看着长心谷主绘的。
“有。”
苏红缠凝视着地图,恨不得把所有的线条都记到心中。这确实是师尊的手笔。只有师尊喜欢把入谷的线条画得粗粗的,已显示归家的路近了。
“这份地图你到底是何时拿到的?”
“嗯……”
说多久好呢想着长心谷主已去世了近三月,绿翡便张口道,“大概是一年前。”
“一年前?哼……”
绿翡话音刚落,苏红缠立即冷哼了一声,伸手抓住绿翡的脖子,“翡儿,这三年来,本馆主待你一向不薄……”
“是……馆主……待翡儿……”被卡住了脖子,绿翡的眸中划过了不敢置信。一向待她情真意厚的馆主竟是会掐住她的脖子?而且她们不是刚刚定亲了吗?馆主为何会这样待她,为何会这样待她?
绿翡的眸中忽地划过几分绝望。
“那你何必要欺骗我呢?翡儿。”见绿翡的泪从眼眶中淌下,苏红缠瞬间觉得绿翡的脖子有些烫手。她心中没有半分要与绿翡撕破脸的心思,她只是想知晓师尊的下落。这份地图中有一个关隘是近三个月才设的,翡儿又怎么可能在一年前拿到师尊的亲笔地图呢?
等等,三个月?
师尊不是已逝了三个月么?
苏红缠的眸中忽地闪过几分狂喜,“翡儿,快告诉本馆主,你是在何处从何人手中得到这份地图的。”
“这……”被苏红缠松开的绿翡瞧见苏红缠眼中的喜色便觉不妙,她本意并不是让馆主发觉长心谷主还活着。若是长心谷主还活着,馆主如何会愿意与自己成亲?如何会答应苏王爷去京城?如何会……
权衡了半天利弊,绿翡茫然地对上苏红缠的眼睛,“似乎是从一个老妇手上……”
“老妇?”师尊怎么会成为老妇呢?师尊明明是容颜永驻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