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苦了你了。”
“翡儿不苦。”
绿翡双颊上的笑靥,让苏红缠有些无所适从,只得转身合门,留个背影掩住自己的尴尬,“翡儿为何会来情谷,是春风馆出了什么岔子吗?”
“这……”一听馆主提到了春风馆,绿翡的笑意随即凝在了脸上,“馆主,春风馆已是人去楼空了。”
“为何?”苏红缠把长心换到绿翡的怀中,万分不解。
“孙厨头夜里烧水,忘记挪开柴垛,引得大火……”绿翡捂着嘴,硬生生的从眼睛里挤出几滴泪。
瞧见绿翡哭了,苏红缠随即便知了此事不像绿翡说得那般简单,“馆中可有姊妹伤亡?”
“那倒是没有。”听着馆主问伤亡,绿翡勉强压下心头想要为馆中姊妹讨公道的念头,只是简要的说了说大火把春风馆烧尽了。
“那便没什么大碍。”苏红缠轻轻的笑了笑,人命关天,若是没伤亡,那钱财物件皆是身外之物,“翡儿此次是来投奔红缠的么?”
“不……”绿翡听着苏红缠问道她前来的缘由,脸色一红,正欲与苏红缠解释她来寻苏红缠不是为了投奔,只是心安,却听到了一个满含怒意的控诉,“爹爹,你明明是长心的爹爹,为何要把话说得这般生分?”
“心儿?”苏红缠见绿翡怀中的长心首先冲着自己发难,也微微的红了脸。翡儿于她,算是有主仆之谊,姐妹之信,自己之前那般问她,着实损了几分翡儿的颜面。
只是,翡儿许是未察觉……
苏红缠瞧了瞧窝在绿翡怀中的长心,又瞧了瞧绿翡,心思一转,换了个话头,“心儿这是如何了?”
“这……”绿翡见馆主问起长心,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念着长心谷主自己言得一切以馆主性命为重,便道,“是翡儿照顾不当,引得心儿夜感风寒……”
苏红缠一听绿翡提起了风寒,便想起之前长心与她说得记不清事,随即问道,“所以烧坏了脑袋,忘了前尘?”
“是。”虽明知长心不记事非风寒所致,绿翡还是低着头,认可了苏红缠的推论。
认了长心是因风寒才失了神志,绿翡与苏红缠都半晌未言。苏红缠是遗憾自己在一人的记忆里已消失,绿翡是不敢多言,担心露出破绽。
两人静坐良久,直至窗外忽得过了一阵寒风,苏红缠才如梦初醒,浑浑噩噩的问了句,“翡儿可是想过来情谷以后如何是好?”
“这……”屋内方平静被馆主这么句话打破,绿翡的心底也是纠结万状,最后却化了句,“翡儿,翡儿全凭馆主的意思。”
“那你们……”苏红缠想着既是长心已不记得自己,那跟着绿翡也算不得什么坏事,便预备着让二人离开情谷,去寻个普通地界,过些普通人的小日子。
苏红缠自觉自己的想法是不错的,她知晓绿翡的性子不慕荣华。但她的想法还未出口,便被长心的话击了个粉碎,“爹爹,你愿意和长心一起住到齐府的大院中吗?”
“齐府大院?”苏红缠默念了一遍长心脱口而出的地名,才恍惚想起刚刚随侍与她言得近些日子进谷的有丞相府的家眷。旁的她不知晓,可丞相姓齐,她还是知道的。
“馆主,翡儿以前未曾告知于您,翡儿是丞相齐德永的女儿。”绿翡的身份让苏红缠愣了愣,她之前只顾得来寻翡儿,却忘记问翡儿与齐丞相的关联,“哦,所以翡儿如今已是认祖归宗,成了相府小姐了吗?”
苏红缠定定的望着在烛光里有些模糊的绿翡。
“是……”绿翡缓缓冲着苏红缠低下头。
绿翡一低头,苏红缠便知了绿翡的想法,绿翡并无投奔她的意思,“那便好,省着了翡儿跟着红缠颠沛流离。”
“馆主此言何意?”绿翡见自己表明了身份之后,馆主却要与自己划清界限,顿生委屈。
“呆在情谷也不是长远之计。”苏红缠幽幽的叹了句,情谷的水深的很,“不过……翡儿,你怎知我来了情谷,你又是如何寻到来情谷的路?”
“这……”绿翡的身子又微微颤了颤,“翡儿……”
“嗯?”苏红缠的视线彻底凝在了绿翡身上。
故,绿翡也愈发紧张,“翡儿思念馆主,所以……”
“爹爹,娘亲和长心是一路乞讨过来了,若不是遇到娘亲的爹爹,爹爹怕是见不着长心了!”长心插了句嘴。
呃,乞讨……苏红缠看着绿翡的眼神又开始有些愧疚,正预备与绿翡说些体己的话,却听着长心又道,“爹爹给长心买的搪瓷罐,长心一直带在身上,也记着爹爹说的,一天吃一颗,待到见底的时候,爹爹便回来了。”
“可爹爹你呢!从这里到春风馆需要多少天,爹爹难道真是不知吗?若是知,为何没准备返程?”长心在绿翡的怀中坐好,怒目圆睁。
“心儿……莫要责怪馆主……都是……都是娘亲的错。”绿翡见长心为了自己责怪馆主,便知长心误解了她的意思,真把馆主做了负心的爹爹连忙解释,却又听到长心赌气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