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蹈火为姑娘排忧解难!”
“孙厨头无需如此!春风馆之事,是红缠一人之事,这春风馆上下,除你与绿翡二人,其他皆是春风馆原身如意阁的旧人。若是起了事端,便将这楼整个卖了便是。并无孙厨头所想那般繁复。”苏红缠抬眸扫了扫已经被烟熏得有些发黑的屋檐,她已是在这小楼里躲了三个春秋了,此去情谷,必是会暴露她的行踪。
情谷于世,立敌颇多。她若是明了自己是情谷出身,那春风馆便难防被其他门派报复。
“苏姑娘既是这般说了,那孙某便不再多言。”孙厨头冲着苏红缠微微一躬身,将苏红缠所递的两张银票纳入自己怀中,他虽是一个厨子,却不缺那些银两。如今收了,不过是愿承苏红缠的情。他的武艺在当世,除过情谷,应还算排得上号,“若是姑娘有难,姑娘可去苏州城寻孙某,孙某于那处,唤作孙潍。”
他孙某从不是怕事之人。
“好!红缠记住了!”苏红缠冲着孙厨头微微一笑,抱着长心朝着屋外走。未走几步,却听到孙厨头问了一声,“敢问苏姑娘,您怀中之女可真是您的女儿?”
“是也不是,有何重要?”苏红缠到门槛处停住脚,思忖了片刻孙厨头话中的意思,知晓这孙厨头说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由扭头眯着眼睛,戏谑道,“若红缠答是红缠的女儿,孙厨头莫不是会教的更用心?”
“馆主说笑了……”孙厨头的脸上有些尴尬,他想问的不过是苏红缠是否嫁娶过罢了,但这般答话,也应算是婉拒了,随即道,“无论这孩子是不是馆主的女儿,孙某自会尽心。”
“那红缠便放心了!也请孙厨头放心,长心不是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她真是红缠的女儿!”苏红缠放荡不羁的眼神,让孙厨头的心底升不起一丝质疑,“既是这般,那孙某自会尽力。”
“呵呵呵……那多谢孙厨头了!”苏红缠冲着孙厨头盈盈一笑,而后揽着长心走出房门,“孙厨头保重,绿翡跟我来。”
绿翡闻馆主唤了她,顾不得思索孙厨头的来历,连忙跟着苏红缠出了房门,上了阁楼。
一上阁楼,绿翡莫名的觉得馆主与着馆中欢快的气氛格格不入。听着馆主开了房门,又唤自己进去的声音。
绿翡莫名的想夺路而逃。
她怕馆主下来要与她说的话。
不论孙厨头是何身份,馆主刚刚那话,表面上是求着孙厨头好好教导长心,可暗地里无疑是嘱托着孙厨头早日离去。
那大头的银票,听来听去,都像是跑路用得盘缠。
“馆主!”绿翡站在门口,半晌挪不动步。
“为何还不进来?”苏红缠一进门,便将长心安置在自己的榻上,依靠在窗旁,看着从春风馆门口进进出出的恩客。
“是。”绿翡见苏红缠开了口,便躬了躬身,挪到了屋内。
听到进屋的声后,苏红缠一挥袖,门便迎风而闭。
“翡儿,你可还记得,你我二人相识有多久了?”苏红缠仄在窗头,提着酒壶往口中倒了些许酒。
见馆主又是倚在窗头灌酒,绿翡的眼睛不由得黯了黯,“三年余。”
“三年?嗯,却是三年了。三年来,我一直想着翡儿即使会识字,会作画,会烹茶,如何又会成了一个落难的丫头。”苏红缠稳住手中的酒壶,意味深长的看了绿翡一眼,“翡儿,你可否想过,为何我那日愿救你?”
馆主为何会救自己?听着苏红缠的问话,绿翡莫名的觉得浑身一冷,馆主问这话,莫不是现在便要赶自己走?
念到馆主要赶自己走,绿翡的脚步忽地有些不稳,身子不由得颤了颤。又想着馆主没有直言,许是还有转机,绿翡心底又忽地升起了几分底气。
“这……翡儿……翡儿其实也想过,翡儿想馆主或是因着翡儿可怜,又或是因为翡儿有姿色……不过……”绿翡担忧的回了苏红缠一眼,走到案旁,斟了一杯清茶。
待茶斟好后,快步挪到苏红缠身侧,用茶杯替下了酒杯,“不过,翡儿觉得这些没什么,翡儿只需记着是馆主救了翡儿便够了。”
“嗯?”孙红缠挑眉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又一转手,把酒壶换回到自己手上,“茶还是适合翡儿这般清浅的人饮,红缠只适合饮酒,不适合饮茶。”
“茶清心,酒烧胃。馆主还是活得清醒些好!”绿翡看了看手中的茶碗,又与苏红缠换了过来,“而绿翡却是要活得糊涂些。”
话罢,便举着酒壶朝着自己的口中倒了下去。
“活得糊涂?何必糊涂呢?”苏红缠一边抿茶,一边瞧着绿翡学着她的模样灌酒,轻笑道,“本馆主今日唤翡儿来,可是需得翡儿清楚,容不得翡儿糊涂!”
“哦?不知馆主今日找翡儿来,为了何事?”许是浓酒下肚,真心话吐,绿翡不知何处来的气力,竟是扯住了苏红缠的衣袖,“莫不是馆主今日便要赶翡儿走?”
“怎会?”苏红缠伸手扶了绿翡一把,又见绿翡脚底虚浮,似是醉了,便把绿翡也搀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