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不太习惯。”段佩容不好意思摸了摸嘴唇,浅浅笑起来。
白月觉得胸口卡了一块硬物,吐不出来吞不下去,他刚才是在挖苦他们吧,难道自己口气太和善了?他觉得,自从遇到了这几个二货,他的智商明显下降,情绪波动异常,目前看来非常不好。
流云蹲在一旁举手发言,“那个……我觉得吧……这个问题可以推迟讨论……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讨论一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吧?”
段佩容道:“意外的绝处逢生,我也不能浪费这重生的机会,我一直想去人间,我打算带着赤虎和琉璃去人间,去尝尝人间烟火,红尘辗转的滋味。”
白月蹙眉,人家都是脱离红尘,没见过还奔着去的,当真是个傻子。
流云道:“那我呢?你救我出来就不管了?”
段佩容疑惑看他:“我害你被关三十年,如今还你自由,也算两清。”
流云急道:“什么两清,刚才你毒发,我用金鳞救你一命。你可知金鳞对我们龙族多么重要,你做了多大牺牲,怎么叫两清?”
段佩容伸了伸腰,怪不得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舒展,原来是解了蛟龙之毒。他试着移动右腿,依旧不能移动分毫,他本就不抱希望,叹了一口气,安慰自己道:有生之年还能摆脱那种蚀骨疼痛,应该万幸,切莫太贪心。他对流云道:“那多谢流云兄,我该如何答谢你的恩德呢。”
流云装出一副可怜见的模样,道:“我与族人早已断绝干系,又是要犯,是断然不敢回去牵累家人。我如今有家归不得,即便身体自由了,心却是寂寞的。”
段佩容怜悯的看着他,安慰道:“我其实也很想有个家,不用太大,兄弟姐妹在一起,不论是出去务农或是远行,回家的时候总是有人等着你的。”他叹口气,道:“如今我们处境一般,都是孤苦伶仃,若不嫌弃,那以后就是兄弟,到人间寻个地方,隐匿在人群中,好生生活,可好?”
要的就是这句话。流云被关了三十年,当真是寂寞的怕了,又是一个逃犯,也指望不上回族群,好不容易遇见一个顺眼的,这还不死皮赖脸的贴上,以后吃穿住行也不用愁了。他刚才暗暗观察段佩容,打量着这人眉目文雅,应该是个软心肠的,于是就装可怜哭悲惨。
白月可不吃那一套,一眼就把着流云看个透,活脱脱一个无赖。可见段佩容如此好哄,顿时有种烂好人的感觉,面上更冷几分,讽刺道:“一个傻子,一个厚脸皮。”
流云抬头看着冰渣脸,问段佩容:“这位大哥是……”
白月心想,段佩容用性命助我渡劫,我在他危急关头收留他心肝宝贝的徒弟,那一晚他还对他说了过往的事情,肺腑之谈,怎么的也算生死之交吧。
哪知,段佩容抬头望着他,想了想,轻声道:“我和尊者没关系的。”白月在他心中有些遥不可及。千年的灵力,世间少有的容貌,那卓越身姿,优雅的举手投足,就连冰冷的脸色也是摄人心魄的。在他面前,段佩容明白为什么会有云泥之别。而且这狐妖外冷内热,是个好人,千年的道行稍稍提点,便是可以纳入仙籍,他怎可毁了这人道行,和自己一样沦为天庭要犯呢。他几乎不假思索,想要撇开关系。
可这话听在白月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眉头一拧,从来都是他无视别人,今个儿却被这么一个小道士无视了?他竟然说和他没有关系?他垂下睫毛,微微勾起嘴角,缓缓走过去。
段佩容咽了一口口水,白月这模样他是见过的,那日在他屋内,他装作无视隐身的白月,那时候也是这个表情,气场压抑,让人打心底畏惧。赶忙亡羊补牢一番解释:“有关系的……我助他渡劫,他救我徒儿……”
白月冷冷道:“你和那厚脸皮挂在悬崖上,也是我救的。”
段佩容点头,赶忙对流云说:“你那时昏过去,我们差点落崖,是尊者救了我们。”
流云听白月喊他‘厚脸皮’,当下脸就拉了下来,他只想和这个傻乎乎却长得不错的小道士结伴,在寂寞的生命中寻点乐子,可不想和这个浑身上下散发出危险信号的家伙为伴。他哼了一声:“什么悬崖,我可不知道,既然这冰渣脸和我们没什么关系,那就各走各道,互不相干。在这攀关系,还说我厚脸皮,哼,可笑。”说着用下巴挑了挑洞口:“冰渣脸,请吧。”
白月偏过头,斜飞的狐狸眼百媚丛生,他张嘴笑了,露出白牙,那低沉的嗓音仿佛裹着寒气,冷冷道:“杀了你,你说天庭能赏我什么?”
流云大笑一声:“赏你一个狗腿,哈哈哈哈……”
白月反唇相讥:“原来你这贱命就值一个狗腿?”
流云收了笑,冷冷的看着他,突然拔地而起,扑向白月。
两人在洞中斗了几个回合,双双跃出洞外,瞬间只听见洞外阵阵巨响,山洞都被震得摇晃。
流云那句‘冰渣脸’喊出来,段佩容只觉得后脊背发凉,他是知道这狐狸小气的性子,心道,这架非打不可了。他没见过白月的身手,可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