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了。”他面露愧疚与尴尬:“发生这样的事,我第一个就觉得对不起她。”
我的心忽悠一下,荡了起来。
“她、有没有什么反应?”问出这句的时候,如一潭死水的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我姐最近这些日子,很沉默。跟她说话,基本也是不理的。上次跟她说完,她也只是点点头,代表她知道了。”
“哦。”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只是觉得累。累得实在不想应付简向北,我说我想休息,硬把他推出门外。
我管他什么良心难安,其他人的事,都跟我没有关系。我的心早已麻木了。曾经也是个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内心柔软、多愁善感的人,对所有人都抱有极大的同情和善意。只是这样一副心肠,在经历过暴风骤雨的洗礼后,已经流血化脓,结痂成硬硬的壳。
我知道,我再也不是原来的奚晓晨。
我只关心我自己,我现在只有一个目的,解决掉家里的债务危机。
我这样告诫自己,提醒自己……不断的、反复的、就像在自我催眠。
可,还是想她。
很想,很想。
前段时间病卧在床,会经常想起上一次犯病,我还可以抱着手机,等她一个回复。只一个,就会令我开心很久,振奋很久。而如今,却是梦又不成灯又烬。这么想的时候,觉得这世间如此冰冷,如此折磨人。
余生没有你,余生都是回忆。
最苦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我正深陷痛苦的情绪无法自拔,就听一个轻柔的嗓音响起:“刚才谁来了?”
我有片刻的恍惚,因为季漱玉鲜少在这个时间在家。自从她回国之后,除了她生病和我生病那段时间,基本上都是早出晚归。尤其她最近总是一身笔挺的职业装打扮,乍一看她穿着睡衣,竟让我有些不习惯。
“邻居。”我说。
我姐站在那里,看着我说:“想跟我谈谈么?”
“不想。”
“我想。”说完,她坐在沙发上,我却有些踌躇。我大约知道她要跟我谈什么,可是我不想谈。
为了避免这样的谈话,这些天,我甚至都不愿意跟她有过多交流。
我姐拍了拍她旁边的位置,长发蓬松,眼波充满温情。我鼻子一酸,坐过去靠近她说:“姐,我保护你好不好?”
她笑:“我记得你小时候就爱说这句话。”
“那是你太受欢迎,总被男生追着跑。”
“晓晨,对不起。”她声音有些哽咽,眼睫一颤一颤。
我摇头:“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你太客气,像是把我们隔绝在外。家人需要说这个么?”
她微微摇头:“我不是为客气才说这话,这是我心里的话。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
我身子一僵,凝着她的面容。
她缓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你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这里面有我的原因,也许,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是么?”她轻声问。
我知道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承认,不然就是前功尽弃。于是破釜沉舟那样的说:“你要我说多少次?我和她分手,是因为不合适。她是金枝玉叶,我是小老百姓。是,她爸找我谈了一次,让我彻底认清了这一点。你知道我自尊心强,她家里不同意,我干嘛还死缠烂打?我不想以后像Mais那样,大家闹得不欢而散,一场惊天动地收场。不如早分开早好……”说到最后,我竟也差些哽咽。该死的!为什么,为什么我连演戏都演不好?为什么每次放狠话,那锋锐都会生生搅动得我五脏内腑鲜血淋漓?!
她的眼神微微闪烁,表情添了几分怜惜不忍,拉住我的手说:“你不该自卑的,晓晨。你在我们家,也是金枝玉叶,我们的心头宝。你怎么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如果是因为这个与她分开,你会后悔的。”(插播:猪样年华个人志已经开启预售,想收藏实体书的读者,可以去微博@更漏寒,和更漏寒攻重浩获取购买入口。预售时间有限,先买先得。)
我咬着牙,拼命忍住泪意,却不敢再说狠话。
真没用啊。
“二姨总说,你爱冲动,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其实我知道,这源于你的自信。好像别人在意失去的,在你这里就都不是事儿。你乐观自信,豁达勇敢,从不给自己设限,只要自己想做的就会冲上去做,不会瞻前顾后。这是你的性格,不会轻易改变。”
“是么?我在你心里是这样么?”
她点头。
可我觉得自己一遇到简南音,就不像是这个性格了。
“我不知道她爸跟你说了什么,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就这样放弃。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她神色凝重,眼眸直视着我。
原来说了这些,还是因为她在怀疑。季漱玉心思敏感 ,心事重,这个节骨眼上我突然和女神分手,难免遭她怀疑。
“她爸说她想入仕途,但是我们的关系,没办法让她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