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激活,不自觉坐直身体,仔细去望。
她在不远处,对我扬着唇角一笑,目光透过墨镜,我甚至知道那掩藏在墨镜后眼眸的弧度与色泽。
因为我太了解她,这人,是我看着长大的——
萧又左。
与她在机场的擦肩而过,注定成为插曲。她有她的粉丝们,我还要登我的机。
倒是刚坐在座位上,陌生号码发来短信:怎么变得像个老太太一样憔悴?
我扯着嘴角露出苦笑,不笑还好,这一笑,不知牵动了哪根面部神经,眼泪哗啦啦掉。
我就在飞机的轰鸣声中,发出呜咽的痛哭声,生生揪着心脏跟着一起疼。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我盼望已久的事情发生了。
我像在此时蜕下一层壳,化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丑东西。但这也是蜕变,意味着成长了一次。
总说痛苦使人成长,是真的啊。让我知道有些事,确实无能为力;知道有些人,是靠争取也得不来的。
下了飞机,有几个未接来电。
我回拨过去,萧又左的声音传来:“去上海了?”
“嗯。”
“那巧了,我过两天去上海拍戏,再约你。”
“嗯。”
她沉默片刻,说:“奚晓晨,你能活到那天么?”
“能吧。”
“……”
打车去了医院。
这医院离我学校不远,可以说是非常近。
舒畅和周晴雨在医院大厅叫住我,我耳朵一直在嗡嗡作响,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只看到她们的嘴在一张一合。
我被她们领着去了病房。
Mais比我想象中好看些,是个包装得很漂亮的“木乃伊”。
她好像也在跟我说什么,我还是听不太清。
直到周晴雨弯下身子拍我肩膀,我才反应过来:“嗯?”了一声。
她脸色变得很难看,转身叫了舒畅,舒畅应了声她什么,出去叫了护士过来。护士翻了翻我的眼皮,又去叫了医生。
现场一团乱。
后来,我被安排躺在Mais隔壁的那张床上,看着温度计:40°。吊了两只水,我翻着眼皮看那水,对隔壁的病友说:“我不能安慰你什么了,因为我比你更病入膏肓。”
Mais苦笑了半天,都笑出眼泪来了:“你说咱俩是不是孽缘?记得上次咱俩这副德行的时候,是哪次么?”
“麦芒芒那次。”
“嗯,那时候你女神不理你,你差点得抑郁症。”她费力偏了个身:“这次她又不理你了?”
“这次,是我不理她。”
她“扑哧”又笑出了声:“吹牛。”
我滑下颗泪来,左腮帮子冰凉。
多想,是吹牛啊……
☆、第 131 章
第131章
人一生病就脆弱, 一脆弱就特别想那个人。一想到她, 我心里就难过得止不住泪水决堤。
太痛苦了。
Mais很懂我, 任我一个人发泄情绪, 也不打扰我。
直到夜里我才有了发烧该有的感觉,浑身无力酸痛, 背部冷飕飕的,裹了两条被子还是遍体生寒。
Mais这才跟我说:“难过么?”
我不说话, 望着天花板。
“我给你叫医生再打一针吧?”
“打个催眠针吧, 我睡不着。”
Mais大大叹息了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许。咱俩这命啊……”
她说完,我俩开始沉默, 直到我电话响。
我也懒得接, 后来还是Mais催促我,我才勉强抬起胳膊,看到来电是我妈。
“小兔崽子, 到了上海怎么也不报声平安?”
“平安。”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嗓子哑得太厉害, 怕是要露馅。
果然被我妈察觉到了:“声音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儿?”
“上海啊, 没事儿的妈,就是着凉了有点感冒。已经吃过药了。”
换来我妈一顿唠叨,最后力不从心地说:“你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啊,你娘我现在没心力顾你。”
“叔叔怎样了?”我管季漱玉的爸爸叫叔叔。
“不大好,还在撑着。他现在那个老婆, 一次也没来医院看过他,昨天叫律师送来了离婚协议书。”
“她知道他欠债的事儿了?”
“怎么会不知道,他老婆在公司里安插了不少眼线。我真怕你姐以后着了他们的道儿。不过最近你那个同学,也就是你爸那个女老板过去镇了镇场子,倒是挺管用。”
我一惊!“你说姚叶?”
“是吧……但是你姐好像对她不大有好脸色。”
我心里活泛起来,心想难道姚叶动作这么快,已经拿到了青岩的控股,顺道接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