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鹿头与鹿身完美地分离开来。
锋利刀尖滴着血, 顺势往下划过,就那样自上而下地将鹿身破开,仿佛划过了一块豆腐那样轻松写意。而随着江燃揪起皮的边缘将刀划入,人们更是惊讶, 她那一刀竟只破开皮而未伤到rou,而随着江燃横刀割过去, 半边的鹿皮便流水一般地滑落,另一边也是如此, 而后江燃让他们搭了把手, 将鹿抬起来,在脊骨那里顺了一刀大的, 腕子一抖, 整张鹿皮便落下来, 她将其抽出来, 扔给了袁雁。
后者抱着那张热乎腥臊的皮子,感觉到油脂与鲜血在手上的黏腻手感,一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而更震撼的还在后头。
江燃将鹿开膛。又是大开大合的一刀,她行刀很快很张扬却又很稳,这一刀完美地避开了骨头,随着刀锋走过,鲜红鹿rou哗啦啦地分离开来,露出里边的内脏,江燃刀尖转了几下,朝他们使了个眼神,眼中的光芒竟令他们一时不敢直视:“愣着干嘛?拿走啊。”几个后厨的帮工这才如梦方醒地上去,将内脏抱出来,放到一旁准备好的大盆里,江燃这才走回去,一刀顺着鹿前蹄往下走,随即传来破开筋皮的声音,不一会儿,整只前蹄被割了下来,另外的几条鹿腿也很快被如法炮制。按理说,解鹿是很考较手上力气的,时不时地还要挥刀砍削,但是江燃从头至尾竟没有剁上一下,很快,两扇鹿排也被剖出来,整整齐齐地一边一扇地码着。
“怎么可能……”
外行人砍花样内行人看门道,能有幸围观江燃解鹿的人不多,如同袁雁这样的
外行人,只觉得江燃的手法极是快速好看,但是一旁的几个厨子,自然能看出来更深层次的一些东西。
“怎么会这么轻松?”一个砧板厨师喃喃道,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江燃眉峰一挑:“谁说轻松的?我手现在酸着呢。”她将刀放在一旁,揉了揉还不自觉地保持着紧握姿势的手。
刚才看着是轻松,但是她该用的暗劲可半点不能缺斤少两。
“可是也不可能这么写意。”另一个厨子也显得难以相信,他盯着那一堆堆被分开的rou、筋、骨看了很久,忽然冲上去抱着江燃用过的那把刀看了又看。
“怎么会,竟然没有一个豁口?”
他完全呆住了,一旁的几个厨师听到他的话,顿时也炸了,一窝蜂地围上去,盯着那把刀看了又看,再看向江燃时,就跟在看神仙一样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像是这种专门用来宰杀牲畜的刀,自然是很锋利厚实的,这刀做的一点不掺假,宽厚的刀身、锋利的刀锋,专为剁砍而生,而同时,为了方便剖开肥厚的rou,刀的前部是个渐渐细下去的尖头,刀被磨的很利,雪白透亮的,略微有寒光,可见是一把好刀。但即使是这样好的刀,也不可能做到解完一头鹿,竟一点的豁口都没有的。
这只有一个解释,但这太疯狂了——“你竟然全是从关节和筋膜下刀的?”
有人尖着嗓子问出来。从关节和筋膜下刀,说的容易,听起来很轻松,但是真做起来,连“痴心妄想”一词都不能概括其艰难。又不是将鹿摊开给你看,全是盲切,谁能做到这样Jing准
江燃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刚刚看我下刀还没看出来?这难道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她说着,将染血的围裙解下来,到水台去洗手。
“今天的鸡汤上灶了吗?我怎么没闻到味儿呢?”
“菜也没切饭也没蒸,一头鹿你们当能管一天吗?”
“傻杵着干什么,都动起来啊。那鹿rou也要处理,洗菜的呢”
没给这些人太多震惊的时间,江燃搓着手上的泡沫,给他们编派起活计来。简短的几句话之后,那些被她“吓傻”的木头人各自都找回了自己,渐渐地动起来。
厨房里以江燃为中心,出现了一幕热火朝天的景象。
袁雁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十分踏实。
这就是大厨子的气场,有江燃这样的大厨子在,后厨就不会乱。
这样的厨师,不仅有着好手艺,对后厨的一切也都很熟悉,仿佛已在这烟火地中浸yIn了许多年似的,但是江燃分明又这样年轻,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成就这样的优秀人物了。
不过……江燃这名字很熟悉,江燃看着也很眼熟,袁雁看了好久,却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关于为什么不会被认出来,主要是因为江燃留了个心眼。
她之前逛街时就习惯戴口罩,进店吃饭时,也特意选了有盆栽遮挡的地方,后来和老板交涉时,为避免麻烦,是又戴了口罩的,这年头会戴口罩出门的也都是些明星了,偏偏她生就一副极美的面孔,即便只看眼睛也是很招人的,因此袁雁误以为她是个明星,倒也没有觉得奇怪。后来发现她是个极厉害的厨师,也只当江燃这人有洁癖。
后来江燃要在店里做事,倒是没有一直戴口罩了,不过她出门前都会化妆掩饰一下,例如将雪白的肤色弄的暗黄,例如将眉稍微划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