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不对,驾着马匆匆而来,可仍旧是比眼前血腥的场面吓了一跳,等到发现遭遇意外的是楚王世子,甚至于楚王世子本人还受了重伤,这些负责猎场安全的禁卫军更是吓得白了脸。
一行人匆匆围上了楚王世子,却因为没有医师在侧,个个投鼠忌器。
宴黎盯着看了一会儿,便反身回到了自己坐骑旁。枣红马嗅到她一身狼血,躁动得在原地踩了几圈,不过宴黎没有理会,她直接翻身上马,对着身旁的亲兵吩咐道:“咱们走。”
话音落下,一行人纷纷翻身上马,而后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这个是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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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军的快马明显要比带着猎物归来的宴黎一行人跑得快,留在营地中谈笑风生的众人,很快便知道了楚王世子遭遇狼群袭击的消息。
微微有些发福的楚王闻言当即变了脸色,与皇帝匆匆报备一声后,便直接领着一队禁卫军冲进了猎场。他走得慌忙,留下的众人也不得安宁,原本尚算平和的氛围陡然一紧,他们倒不是担心楚王世子如何,而是想着那一群莫名其妙出现的野狼,便忍不住为自家子弟担忧。
有人絮絮念叨:“这猎场不是清理过吗,怎么会出现这么大规模的狼群?!”
梁国承平多年,虽然边疆仍有外族为敌,可国内尚武之风早就渐渐消弭了,以至于代表意义重大的冬狩都变得跟作秀似地,全无危险。可是在此之前,哪怕武风最浓的那些年里,猎场里也没有投放大规模狼群的先例——在限制随行侍卫的前提下,这不是磨练,这根本就是要人命!
所以立刻就有人义正言辞的追责,言之凿凿道:“此乃禁军之过,连几十头狼都能放入猎场,负责此事的人定当要严惩!”
然而这话一出,众人却忽然意识到不妥——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此番负责猎场安排的,正是如今风头正盛的楚王!前些天还有不少人恭贺楚王得了这差事,结果一扭头,人家将世子赔进去了还不止,更是要担上个办事不力的名头。而且如果那狼群还伤了别人,那些记恨都是要楚王来担的。
这样一想,不少人心中便感觉微妙了起来。
这些混迹朝堂多年的老狐狸心中已是九曲十八弯,但这些都不关温梓然的事,她听消息只觉担忧,一双秀眉紧紧蹙着。忍了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温梓然对着宴擎担忧道:“宴将军,猎场里混进了狼群,阿兄她会不会出事啊?”
宴擎看着倒很淡定,眉目间看不见半点儿担忧,他道:“没事,阿黎跟旁人可不同。”说完又解释道:“你或许不知,当年阿黎出生时正逢战乱,她阿娘带着她遭遇了不测,我还以为她夭折了,结果她却是被母狼捡回去养起来了。她对狼群熟着呢,就算遇上也能应付。”
温梓然听完却不觉得安心,毕竟狼可是不通人性的畜牲,而且养大宴黎的也不是猎场里这一群狼,宴黎还能嗷嗷叫两声跟狼群套交情还是怎的?
不过温梓然的担心也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就在楚王带着人马跑进猎场后不久,宴黎等人就从猎场里出来了。
一行人甫一出现便可谓万众瞩目,不仅是因为他们几乎个个受伤挂彩,更因为他们带回来的猎物足以惊动众人——那一头高大健硕的黑熊,光是块头看着便让人觉得胆寒。
不少人的脸更黑了,甚至已经有人坐不住,向禁卫军要人马——开玩笑,这林子里不仅有狼群,还有这般凶猛的黑熊,自家的子弟可不比宴家将门之后,碰上哪个少说都得去半条命!这楚王办事可真是不靠谱,简直是在拿他们儿孙的小命开玩笑。
猎场外又吵吵嚷嚷闹了一场,宴黎也没理会,干脆带着猎物便来到了宴擎和温梓然面前。她浑身是血,神色却很轻松,甚至用着玩笑般的语气说道:“梓然的披风我猎到了,回头就请针线娘子做上。”
她没有提黑熊,也没有说拿熊皮给宴擎做披风的事,怕吓到温梓然。虽然这只冬眠的黑熊杀得真的很容易,压根没有其他人以为的那样凶险。
然而温梓然还是被吓到了,因为她闻道了宴黎身上掩都掩不住的浓烈血腥气。也亏得宴黎开口时语调轻松声音平稳,否则她怕是已经失态了。可饶是如此,她还是紧张的上前两步,双手冲着宴黎所在的方向试探摸索:“阿兄,你可是受伤了,是不是在猎场里遇到了狼群?!”
宴黎见状赶忙伸手牵住了温梓然的手,却碍于身上的狼狈并不靠近,口中安抚道:“我没事,梓然别担心。就是身上有些狼狈,回去洗洗就好了。”
宴擎此时已经看到宴黎手臂上有被狼爪抓过的伤痕,不过他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目光略微深沉了些。可即便宴擎没说什么,聪慧如温梓然也猜到了什么,她抓着宴黎的手紧了紧,清丽的小脸上写满了紧张:“阿兄真的在猎场里遇见狼群了?!”
宴黎并不喜欢说谎,尤其是对着自己在意的人,所以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