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需要一展身手证明自己仍旧当用。
不过宴擎似乎没这个忧虑,他不在意的冲着宴黎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去寻梓然吧,我已与陛下陈情,伤势未愈,今次不能下场。”
何止是今次,宴擎的右手几乎废了,他这辈子都拉不开弓了。
宴黎心中一瞬间有些不是滋味儿,但也没有表露出来,点点头便大步出了营帐。而后她站在营帐门口叹了口气,也不知父亲在坚持些什么,叹过之后还是脚步一转去了隔壁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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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狩第一日,以皇帝登台射鹿为始,而后皇帝宣布冬狩正式开始,便是各人一显身手的时候。
宴黎牵着马出现在猎场外时,不少目光或明或暗的落在了她的身上——没办法,能有资格来参加冬狩的朝臣们地位多半不算低,而京中子弟众人皆已熟识,哪怕宴黎没有表露身份,看着她那张生面孔大部分人也能猜到她的身份。只不过这些人多半没想到,威风凛凛的小将军竟生得这般斯文俊秀。
斯文俊秀的小将军根本没在意旁人的各色目光,她一手牵着自己的枣红马缰绳,一手牵着温梓然的小手,轻声与她叮嘱:“父亲不会上场,你一会儿便跟在他身边,莫要离得远了。”
温梓然乖乖点头,似乎也不觉得与宴黎这般旁若无人的亲近有什么不妥,她同样小声叮嘱着:“野兽凶猛,箭矢无眼,阿兄也要当心才是。”
两人凑在一处窃窃私语,少年斯文俊秀,少女温婉清丽,更兼有一种旁人难以插入的特殊气场,旁人一看便免不了生出一种登对之感。这让不少暗地里观察的人都皱了眉头,同时有探究与厌恶的目光落在温梓然身上,带着深浅不一的恶意。
宴黎的感观相当敏锐,尤其是对旁人的恶意。她很快便若有所觉的抬头看去,却只看见乌泱泱的一大群人,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出之前察觉的恶意归属。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提起了小心,亲自将温梓然送到宴擎身边拜托父亲看顾之后,又叮嘱了随行亲兵一番,这才放心。
因为宴黎等人来得并不算早,皇帝很快就出现了,几个皇子随在他身后。
登台射鹿其实挺无趣的,皇帝登上红毯铺地的高台,冲着众臣啰啰嗦嗦讲了几句,而后便有猎场的侍卫抬出一个装着鹿的笼子。等到皇帝亲手举起弓箭,侍卫放出笼子里的鹿,最后再由皇帝亲手将鹿射杀,冬狩开始的仪式便算是完成了。
温梓然是看不见这个过程的,但她听得见众人的轰然叫好声,也能想见此时气势高昂的场面。可与此同时,她也听到了身旁宴黎的轻声嘟哝:“这样的鹿射来有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关起来饿几天了,跑起来都颤巍巍的,也就皇帝还能厚着脸皮听人夸赞叫好。”
这话宴黎说得很小声,只有温梓然听见了,她听后只觉哭笑不得。
其实猎场的人也很为难啊,如果不把鹿饿得跑不动,垂垂老矣的皇帝万一一箭射空,那乐子可就大了。与其出现那样尴尬的场面,还是糊弄着降低难度更好。
这本也是个形势,老皇帝射中鹿后也是暗暗松了口气,他将长弓一收,振臂一呼便宣布了冬狩开始。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高台之下立刻便响起了策马奔腾之声,短短几十息,就不知有多少人驾马跑入了山间猎场,高台下的空地瞬间清空了一大片。
宴擎拍了拍宴黎的肩膀,说道:“阿黎,你也去吧,晏家总不能没人下场。”
这是早有预料的,宴黎也不矫情,当即提着弓箭翻身上马,而后又不忘回头叮嘱了一句:“那我去了,阿爹可要替我看顾好梓然。”
宴擎一脸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去去,可别空着手回来,你媳妇说不定缺件披风呢。”
宴黎听到这话耳根微红,又看了眼乖巧站在一旁的温梓然,难得爽朗的笑道:“阿爹放心,我给您也猎一件回来。”说完这话,策马远去,身后只跟着四五个亲卫。
父女俩的对话声音并不算小,再加上两人终于现身人前,身边不知何时便聚拢了不少人。此时听到这番对话,不少打着使美人计的人心里就是一个咯噔,看向温梓然的目光也微妙起来。又过了片刻,便有人主动凑上来与宴擎说话,同时不动声色的打量起温梓然。
这些宴黎都还不知道,不过也不难揣测,将温梓然交给父亲照看她还是放心的。只是刚刚策马入山林的她没想到的是,这片山林之中,尚且有人对她心存恶意。
一行人刚踏入猎场,周遭的猎物早已经被之前的鼎沸人声惊走,有亲卫出声问道:“小将军,咱们现在往哪儿去?”
宴黎目光一扫,只见地上积雪都已经被马蹄踩成泥泞,于是指着一个人迹稍稍的方向道:“往这边走,去山林深处看看,猎些好物回去做披风。”
亲卫们自然也听到了先前父女二人的对话,当下哄然一笑齐声应好,纷纷策马跟着宴黎而去。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