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她至少要有两个月看不见温梓然了, 说不定今年都赶不回来!
只要这样一想, 宴黎便是忍不住的抑郁,尤其是看着启程的日子越来越近, 她也渐渐焦躁起来,最后终于忍不住跑去对宴擎说:“阿爹,回京述职你以往不都自己去的吗?反正我这游骑将军也没打算当几年, 说不定明年就找借口辞官了,就不用跟你回京了吧。”
宴擎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差点儿没忍住气笑了, 最后只给了个白眼:“你当我想带你回京?今时不同往日, 往年我都懒得带你回去,现在更怕有人眼尖看破你的身份, 恨不得你就窝在这边城哪儿也不要去!可你是晏家人,如今也凭军功封了将军,陛下总归是要看上一眼的。”
其实宴黎从来没回过京城,她生在边关长在边关, 以男儿的身份活得恣意潇洒。宴擎以往就总与她说,京城那地方虽然富贵,却也是漩涡,一不小心掉下去是会要命的!
宴黎从小就是宴擎亲手教养大的,除了一些掰不回来的习性之外,她对一切事物的认知都是由宴擎所教导。所以她对于京城半点儿好感都没有,也并不好奇,当下还是一脸的不乐意:“那好吧。”说完忙又补了句:“那我们到时候早些回来,还要过年呢。”
宴擎看她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忽然间就想起了许多年前他刚成亲那会儿,新婚燕尔便因边关战事离家奔赴战场。那时的他头也没回就走了,在人前总摆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私下里却不知道有多郁闷,多不舍得刚娶到手的媳妇。
看宴黎现在这模样,宴擎一时间竟生出了些感同身受来,于是他没有深想便脱口道:“既然舍不得,那把人带上就是了,正好和你一起去京城见见世面。”
宴黎听到这话却是一脸的惊诧,不可置信道:“阿爹,回京述职是公务,咱们不是去游玩的!”
宴将军当然知道,可他脱口而出的话虽未经过深思熟虑,却也不是全完没过脑子的信口胡言。他扬了扬眉,甚至有些理直气壮的说道:“这还用你提醒?!不就是路上多带个人,许是要走得慢些吗,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咱们带回京的是姑娘,又不是兵马。”
宴黎一时哑然,总觉得她爹现在挺不靠谱的。所以哪怕她对于这个提议十分心动,可还是忍痛拒绝了:“这不合适,婚事才定下,梓然怎么能在这时候跟我们回京?!”
宴擎的神色却渐渐正经起来,他淡淡道:“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她随你回京才是正好。”顿了顿,解释道:“你还记得燕王当日的打算吗?我们晏家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晏家人丁单薄,谁都能来打一下主意。燕王还算是客气的,若是真碰上个蛮不讲理,可就有的麻烦了。”
对于京中那些人来说,两家联合最牢固的方法就是联姻。宴黎现在正是适婚的年龄,生得又那般俊俏,回京之后说不定就有哪家小姐心动了,而把未婚妻带在身边就是无声的拒绝。
当然,宴擎没说的是,如此一来温梓然恐怕就要碍不少人的眼了。不过反正他们都是待在边城的,回京也不过短短时日,等到述职的事结束了,他们回边城一走了之便是。
这般正当的理由,宴黎更心动了……
片刻后,她说道:“我要去隔壁问问,这般于礼不合,还不知道温家伯母放不放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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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黎只说要问过秦云书,却没提要问温梓然本人的意见,只因她本能的觉得对方不会拒绝她——心结渐渐解开之后,温梓然对宴黎的态度又渐渐变了回去,宴黎很快就发现对方待她似乎尤其特殊,只要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她便难以拒绝。
偶尔的,宴黎会生出一种自己是被温姑娘宠着的错觉……
这样想着的宴黎心中有点隐晦的小甜蜜,她没有将事情点破,只是偶尔借着温梓然的心软,会讨些无伤大雅的小福利。比如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的牵起小姑娘的手亲一亲。再比如在讨好卖乖之后,开口要求对方一个主动的亲亲,至今亲耳朵、亲脸颊、亲眼睛,全都轮了一遍。
两个月太长,宴黎只要想起这些,再想起离别,便满心的不舍。所以最后她还是带着忐忑和踌躇,来到了温家小院,院子里没意外的只有温梓然一个人在。
宴黎早就不觉意外了,虽然她已经对秦云书说过将来会奉养她,她不必再抛头露面补贴家用。可不知为何,秦云书却很执拗,也并没有给出什么足够说服力的理由,还是坚持着在城西饭馆做厨娘,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独留温梓然一人在家中。
好在温梓然已经习惯了,对此也没什么怨言,见是宴黎来了便问:“阿兄怎的突然来了?”
其实定亲之后两人便该避嫌,不过边城这地方规矩并不算严,两人便也没有太大的顾忌——平日里继续让小白传递书信,偶尔真的想见面了,敲开温家的院门见上一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