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腾在一起,却是比往日更亲近了几分,也已然忘了旁边的主人。
然而温梓然关上院门后,却很认真的问狗崽道:“小白,你今天怎么来得这般晚?”
狗崽不会说人话,当然不能回答。小白听到温梓然喊自己之后,只是摇晃着尾巴,如往日一般乖乖的凑到了她腿边,任由温梓然摸索着去取它项圈上的东西。
项圈上果然没有了木簪,温梓然却意外的摸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锦囊。费了些力气解下后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信纸之外还有一个掌心大小的木雕,合上手心堪堪一握。
温梓然疑惑,一时也不知这木雕是什么,宴黎又为什么换了这木雕来送她?不过与之前收到木簪一样,她没有急着看信,而是细细的将手中那个小小的木雕摸索了一遍,很快就摸出了这才掌心大小的小木雕其实是个小小的人像。只不过具体是谁,木雕太小她一时之间也未能分辨。
可是好端端为什么又要雕个人像送给她?
温梓然有些不明所以,而让她更为不解的是,这人像不似之前的木簪,从一开始简陋到逐渐Jing致,直送了十几二十支簪子才迎来了最后Jing致的成品。这人像似乎已经很Jing致了,如果她能看得见的话,或许一眼便能认出雕的是谁!
怀着疑惑收起了Jing致的人像,温梓然又取出了一同送来的书信,她细细摸索着辨认纸上的字迹。纸上和昨天一样浓墨重笔的写着四个字,辨认出来并不需要多少时间,不过昨日读懂之后是恍然,今天的四个字却是让温梓然彻底的呆愣在了原地。
许久之后,温梓然又拿起那小像摸了摸,这一回她在小像的右脚下摸到了一个小小的“黎”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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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黎近来沉迷木雕,甚至连武艺都有些荒废了。将军府里每日都要往她院子里送些木料,而那许多的木料显然不是一根簪子就能用完的。因此温姑娘虽然每天都能收到一支木簪,但宴黎刻的却远不止于此,她只是挑出每日所做最好的那一支让小白送去而已。
当然,除了木簪之外,宴黎还做了些“私活”练手,其中最用心的就是对着铜镜雕自己——小将军觉得,或许有朝一日她能将这木雕的“自己”送出去!
及笄之礼一过温梓然就算是成年了,十五岁的姑娘议亲已是不早,宴黎始终记得宴擎当日打的好算盘。想想温家伯母对自己的误会与排斥,再想想昨日小姑娘听见自己就躲进房中的举动,宴黎挫败的同时,心中也升起了浓浓的危机感与紧迫感。
于是踌躇再三,她写了纸条送了木雕,选择在亲爹动手前孤注一掷……
今早小白的迟到,正是因为宴黎犹豫了太多时间,不过当孤注一掷的决定做下,小将军也绝不会选择退缩。她是跟在狗崽后面出门的,因为这些天太过安分,宴将军的禁足令早已经过去了。宴黎顺利的从将军府大门出去了,刚出门就恰好看见隔壁温家的院门打开,小白跑了进去。
宴黎并没有叫住开门的温梓然,反而是等到对方将院门关上了,她这才放轻了脚步向着温家小院走去。她知道温梓然耳力好,而且莫名的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到来,可宴黎今天并不想这么快就被对方发现,于是隔着堵院墙也是蹑手蹑脚的靠近。
终于,在没有惊动温梓然的前提下,宴黎偷偷爬上了温家的墙头。
人在独处时往往是最真实的,所以宴黎爬墙也是想看看温梓然看到信后最真实的反应,不过等她真的爬上了小姑娘家的墙头,她又有种要做坏事的莫名羞耻感。
羞耻是真羞耻,紧张是真紧张,但兴奋也是真兴奋。
宴黎目光灼灼的盯着温梓然的一举一动。她看着她取出人像,看着她摸索自己的小像,又看着她取出了那张写着自己心意的信纸,细细摸读,直到最后整个人都震惊得僵了身子。
雪白的贝齿紧咬下唇,小将军扒在墙头上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再收紧,在土墙上留下了几个不深不浅的印子。与此同时,心跳也在一瞬间变得飞快,“噗通”“噗通”的好似要从胸腔里飞出来一般——她紧盯着温梓然,不想在自己喜欢的姑娘脸上看见厌恶。
幸而,并没有。
温梓然脸上的震惊显而易见,但除此之外好似并没有什么厌恶的情绪,她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多皱一下。只是在读懂信上所书之后呆愣了许久,最后又拿起了那小像摸索起来。
宴黎的眼睛渐渐地亮了起来,心里有股立刻翻墙进去的冲动——她不知道温梓然会不会接受自己,但在她知道自己身份的前提下,自己的那封信并没有让她表露出厌恶,那就证明一切都还有争取的余地。而只要有希望,小将军从不惧挑战!
似乎连老天都察觉到了宴黎的冲动和犹豫,正在扑咬玩闹的两只狗崽一抬头,就正好看见了小半个身子扒在墙头上的宴黎。小黑愣了愣,小白意外见到主人,却是立刻“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