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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温家忙碌了大半天,临近傍晚时宴黎才抱着小白回了将军府,不过这一回秦云书没再留宴黎吃晚饭,或许是因为中午时温梓然那仓皇的模样又让对方误会了。
走出温家院门,宴黎抬头看了看偏西的日头,也觉得有些疲惫了。
因为满怀心事,回去将军府时宴黎早忘了早晨亲爹其实下了令让她禁足,她就这么抱着狗堂而皇之的从将军府的大门回去了。不过好在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了不止一回,所以将军府门口守卫的军士虽然有些一言难尽,但到底没将人拦下。
宴黎是在快走到自己院子时才想起这茬的,她脚步因此顿了顿,便也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还是那句话,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她爹大抵也没真指望她会听话吧?
小将军没将禁足的事放在心上,然后一回自己院子就惊呆了——她不过是出去了半日,结果回来一看,院子临街原本近两人高的围墙竟又加高了,如今都快有三人高了!这高度,莫说寻常的盗贼歹人翻不进来,就连她想要再翻墙出去,都不是简简单单借个力就能行的了。
这明显是要将禁足的事坐实,诸事不顺大概就是这样了。
宴黎抱着小白看着那高高的围墙,难得有些暴躁,虽然明知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找来管家问了一下。管家一脸的真诚,看着自家小将军笑眯眯道:“将军说府里的围墙太矮了,胡人来攻时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还是全部加高一些来的让人安心。”
回来路上虽然还没看见其余的围墙动土,但管家既然这么说了,便证明这也是早晚的事。这让宴黎僵着脸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毕竟胡人攻进城里十年都难得有一回,没必要急着加高围墙,还是从她院子里开始加。可就为了不让她往温家跑,她爹至于吗?!
宴将军觉得很至于,甚至在听到管家形容宴黎当时难看的脸色时,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宴黎想要出门时仍旧被门口的守卫拦了回来。小将军气鼓鼓的,却也没什么办法,她倒不是不能态度强硬的出了将军府,硬闯那几个军士也拦不住。可她爹总是拦着,她也不能总是去闯,所以说到底最后还是需要宴将军松口,这事才能算完。
没奈何,宴黎只好转道去了主院,刚进去正房就看见亲兵在帮宴擎换药。他伤口恢复得不错,可解下绷带一看,身上的伤疤是新伤叠旧伤,光现在还结着痂的伤口就遍布了胸膛,只看着便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也让原本有些气势汹汹的宴黎,一下子就放软了态度。
虽然刚受伤时宴黎也帮忙处理过伤口,但宴擎还是不习惯让宴黎看这些的,见她进来忙赶人道:“出去出去,有事一会儿再说。”
宴黎抿抿唇,转身走了出去,等了大约半刻钟才有亲兵出来喊她。
换药更衣后的宴擎半靠在床上,脸色较前两日看着又好了些。他半点不意外宴黎今天会来,可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打定主意不会轻易松口的:“如果你是想出去,那便不用说了。正好前些天你也累了,身上还带了伤,这些天就在府里好好养养吧。”
宴黎的肩膀和手臂上都有伤,可比起宴擎的伤势来说,那就只能算是无关紧要的小伤了,否则前两日她就不会陪高大山他们出城走那一趟。
亲爹的意思很明显了,宴黎无奈坐在了病床边,她看着父亲其实有些不明白:“阿爹你把拘在府里到底有什么意思?你能拘着我一天两天,甚至一月两月,难道还能让我一直不出府去?还是说你要利用职权,把住在隔壁的温家母女赶走?”
宴擎的性子就算不是刚正不阿,也做不出那等滥用职权的事,但宴黎说得其实也没错,现在把人关在府里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只不过宴将军现在重伤未愈,实在抽不出Jing力来理会这事,便只想把事情暂时拖着,如果少年人的新鲜劲儿能过去,那就更好了。
不过宴将军没说这些,他只道:“我看温家人对你也是无意,温家那小姑娘今年也该及笄了,说不定过些时候便能定下亲事。”
在边城这种光棍一抓一大把的地方,姑娘家基本都是不愁嫁的,哪怕温梓然有目盲的缺陷,但她长得好性子好还会医术,愿意求娶的人也一定不会少。就算温家初来乍到寻不见佳胥,宴将军随口牵桥搭线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小姑娘本对他有救命之恩,帮这点忙不算什么。
宴黎也想到了这些,所以听宴将军说完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一下子站了起来,皱眉盯着宴擎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就走。
宴擎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他拧着眉一脸威严的模样,喝道:“回来!”
宴黎脚步顿住,转过身却并没有回去,脸上的神情有些冷。
宴擎看着宴黎这模样就有些头疼,可面对离经叛道的女儿他也确实没什么法子,便只能收敛了神色再次语重心长道:“阿黎,你就算喜欢,也总不能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