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为惧, 现在亲眼见着了这妖魔化的一幕, 大为震惊,狠狠地推翻了先前的想法。
夏清舒握起了拳, 轻轻地撞着自己的下巴, 眉头蹙着, 脑袋里正捋着思绪。墨水不成字,清水可吸入,有反应, 像是打开了某种交流的通道,难不成是这水有异。
夏清舒抬头望向流烟:“这水是哪里弄来的?”
“山中的清泉, 天刚亮的时候打来的, 将军是怀疑这水有问题?”
夏清舒点点头, 又问:“我们寻常喝的也是这个?”
“是啊,离军营最近的一处云琅山,山上有几处泉眼, 送入将军营帐中的水皆是从那儿取的。”
“这样说来水倒是没问题......”夏清舒又蹙起了眉。
季迁遥拿起竹叶,翻到背面瞧了瞧, 确定道:“这水确实是被竹叶吸了,背面一点水渍都没有。此水于我们无异, 于竹叶是有异的”
盯着二字看了半晌, 季迁遥推测道:“这‘何事’二字, 显然是回应我们,不慎洒落在竹叶上的水惊扰到了一些东西,才会产生回应。如若我们用这山泉水在叶上写字,水渗入叶中,兴许就能产生对话了。”
夏清舒双眸大亮,点头赞同:“可以一试。”话音落下,她伸出手指,沾了沾桌上残留的水,在竹叶的空隙处一笔一划地写下:“你是谁”
营帐里头骤然安静,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四人的目光发直地盯着竹叶上的字,片刻都不敢移去。
变化了!竹叶又变化了!仍像方才那般,夏清舒写的字渗到了竹叶里,慢慢消失,片刻之后,镂空的“何事”二字愈合,接连成一张完整的竹叶,接着叶面上出现了三个细小空洞,空洞逐渐变大,横纵延伸,形成了三个字。
蔡竹君
“一个人名?”夏清舒叫道。
“你可识得?”季迁遥望向夏清舒的目光中多了一分探寻。流烟与蒋雪芹也看着夏清舒,静静等着她的回应。
夏清舒懵住,咬着上唇想了许久,最后摆了摆脑袋:“我不认识。”
是一个陌生“人”。
夏清舒又用手指沾了水,直接在竹叶上写道:“我不认识你”
过了一会儿,竹叶上又显出几个字来:“我也不认识你”
“你为何要救我”夏清舒又问道。
这个回应等得有些久,好似对方在思考一般。半盏茶功夫后,竹叶上浮现出了四个字:“没有原因”
这个回答让一切又变得扑朔迷离。一个与夏清舒素不相识的人,不知出于何故要救她,还用如此奇怪的竹叶同她们对话......
“你问问它,是什么人要杀你。”季迁遥触了触夏清舒的手臂。
“好。”
夏清舒将这个问题写在竹叶上,这一次蔡竹君回得很快:“树棺七卫”“你们交过手了”
真的是树棺人。她们猜得没错,这件事确确实实与树棺人有关。
季迁遥的重点落在后头的“七卫”二字上,忧心忡忡:“树棺七卫是不是代表着,树棺人有七卫之多,它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而是一支队伍,或者......更多?”
蒋雪芹歪了歪脑袋,语气故作轻松:“也有可能只有七个。”
夏清舒扫了她们二人一眼,道:“要想知道几个,直接问不就好了么。”她弯下了腰,在食指上沾了水,刚要写的时候,她的动作顿住了。
季迁遥身子前倾,关切地问:“怎么了?”
“竹叶上的字没有了。”夏清舒敏锐的发现了不同之处。
聚在夏清舒指尖上的水,越积越大,晶莹剔透,最后“吧嗒”一声,水珠滴落在竹叶上,声音清晰可闻。
四人盯着竹叶上的那滴水,静默了半晌。
“水也渗不下去了。”夏清舒神色变得难看。
***
Yin云散去,天气晴朗,江南一带的乌云散了,笼罩在暖阳中。阳光普照,江南街巷中,shi哒哒的青石板路干了,家家户户的门前、院子里都搭上了竹竿,晒上了各色的衣衫和被褥。
发霉的席子、竹篮、木桶等也搬到了房外,洗刷干净后摆在阳光下晒着。
市集开张,百姓成群,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走街串巷,热闹非凡。
落虹街的杨府中,下人忙着晒各种东西,脚步匆匆,动静很大。唯独一处,安静得很,无人进出,好似与世隔绝了。那便是昭月居。
暖阳照耀,蔡竹君立于后院暖阳中,定定地站着,仍是一身素青的长裙,长裙铺地,却不染纤尘。她闭着双目,呼吸放轻,正享受着阳光的照拂,忽然左手掌心盈起一阵shi意,她动了动眉梢,继而睁眼望着左手上接连冒出的水珠。
寻到人了。
蔡竹君一握拳,手心中的水渍消失,摊开之后,再无shi润之感,她提起右手,伸出食指在左手掌心上写下二字:“何事”
步上南厢房的廊道,杨晞羽的脚步放得很轻,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