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卵石的全程唇角都挂着迷之微笑。
沈珂：“……”
她觉得棠韵的智商真心堪忧啊！
正感叹间, 棠韵的声音传来：“如果是做烟灰缸的话, 你觉得这个大小怎么样？”
那是一块青灰色椭圆形的鹅卵石, 跟烟灰缸的尺寸规模很相似。
“大小是挺合适。”沈珂点了下头，接到手里又看了看, 问她：“这个形状怎么样？雕刻出来的话，会不会缺少艺术感？颜色是不是不够有个性？我要送人的。最好能具有观赏和收藏价值。”
棠韵见她对个石头这么上心, 别提多高兴了。果然啊, 爱屋及乌, 连她的生日礼物都这么小心慎重。她果然没有喜欢错人。
棠韵心里美得快飘了，声音也透着喜悦劲儿：“这个形状好勾勒, 好出形状, 尤其这个颜色，低调沉稳庄重大气，最适合不过了。”
沈珂被她说服了, 又捡了几个备选的鹅卵石就回程了。
回到小农舍，两人把今天的收获一一放好。
沈珂捧着鹅卵石问棠韵：“你有雕刻烟灰缸的工具吗？”
“有, 但不全, 工艺复杂的有点难, 不过，用来制作这个烟灰缸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太好了。”
棠韵领她去了一间杂货小屋。
里面不大，窗户很小，光线有些暗。推门进去后，蛛网遍布, 尘土飞扬，很有种破旧作坊的感觉。
“咳咳——”沈珂伸手扇了扇灰尘，咳了两声问：“你这是多久没进来了？”
“有两个月了。刚好赶上西瓜成熟季，忙了些。”
“……”
虽然环境差，但沈珂还是很好奇的。她一手捂住唇走进去，两眼四下打量。这小屋里摆设拥挤，土质地面凹凸不平，靠近窗户的地方堆着很多废弃的鹅卵石，简陋的架子上摆放着一些雕刻出形状、也上了颜料的鹅卵石工艺品。
沈珂一眼看中了鹅卵石制成的“狗”，西瓜大小，身体蜷缩成一团，暗灰色的毛发，两只黑亮的眼珠，嫩红的舌头吐出来，栩栩如生，逼真传神。
她惊喜地赞叹：“哇，这个狗狗太可爱了。就像咱们高中时偷偷养的那只毛线团。”
毛线团是只流浪狗，常流连在学校里寻找吃食。沈珂遇见了几次，经常拿食物喂它，久而久之，就跟沈珂熟悉了，也有了名字。只是，好景不长。高二暑假归来后，流浪狗失踪了。沈珂寻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总觉得它是被人捉去卖狗rou了。
“也不知道毛线团怎么样了？”
沈珂喃喃一句，就情不自禁地把它抱了起来。她想到毛线团就对这只狗爱不释手，也不在乎上面的灰尘，直接用手擦了擦，摸着它的脑袋顺着毛。
鹅卵石制的狗狗浑身冰凉、光滑，倒是很好的解暑神器。
“你好啊，我叫沈珂。”
她点着狗狗的鼻子，笑靥如花。
棠韵一旁看着，满眼宠溺：“你要是喜欢，就带回去吧。”
“嘿，你既然说了，我就不客气了。”沈珂把它放回原处，弓着身跟它对视了一会，摆手说：“我要先去忙了，待会带你走哇。”
两人开始做烟灰缸。
棠韵的手不能用力，只能一旁指挥：“你先拿这几块备选的试手，等熟练了，再用这个。”
“嗯。”
“先设计形状。小心，手不要乱晃，手腕要稳。”
“我知道。”
其实，手艺活是个很讲究天分的东西。沈珂又是个手残党，可以想见，做鹅卵石烟灰缸对她来说有多难。无论是设计、雕琢、切割还是打磨，每一步工序她都做不好。尤其是切割机“嘶嘶”怪叫的声音非常吵，她根本听不到棠韵说话的声音。
又切坏了一个。
沈珂看着手里四分五裂的鹅卵石，烦躁地关了机器，站起来，抖落一身的石渣和灰尘，气馁地说：“我太笨了。”
“你才刚学，不要急。”
“唉，我就是什么都做不好。”
“这不还有我吗？”
棠韵笑笑，把她拉坐回位置，拿了个轻巧的鹅卵石做示范：“切的时候注意力集中，沿着线条，掌握住平衡——”
她教的用心，沈珂又耐着性子学了半小时，但人没天分，再努力也作用不大。于是，最后的最后，棠韵也不忍打击她自信心，只能亲身上阵了。
“小心，不要碰到胳膊了。”
沈珂把狗狗抱在怀里，一边摸着光滑的狗身取凉，一边提醒。
棠韵没应声，一旦她投入工作，总是分外专注的。取了先前挑选的最好的鹅卵石，设计形状，雕琢造型，切割成型，最后细细打磨。她动作一气呵成，全程视线都紧盯着手上的活计，哪怕额头沁满汗水，也没有擦。
沈珂坐在一边，本来优哉游哉地瞥几眼，后面就被她吸引住了。认真的女人最美丽绝对是至理名言，投入制作的棠韵每一次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