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烈林觉民
对,就是写《与妻书》的林觉民同志
一瞬间如释重负,一转身心如刀绞。
——摘自网络
☆、颠倒(3)
有时候,事情不必非要桩桩件件的讲清楚,因为你会发现,一些当时折磨得你走投无路的事,在后来竟然成了微不足道的过去,以至于你甚至可以把这些事,风轻云淡地同别人戏说。
守在大书房门外的吉祥如意在看见自家小姐出来后,一瘦一胖两张脸上竟然同时挂出了“天雷滚滚”的表情,不过吉祥好一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独留如意一个人傻愣愣目瞪口呆。
跟了沈去疾二十年的沈盼可谓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当看到大少夫人挽着大少爷的胳膊,一脸笑意融融地出来时,沈盼电光火石间就淡定了下来——嗯,他家大少爷的榆木脑袋总算是开窍了,人心甚慰,甚慰,甚慰。
但是很显然,从来都是一副君子端方的沈大少爷,着实没办法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同别人拉拉扯扯。
这成何体统啊!
“你……是在害羞吗?”魏长安抱着沈去疾的胳膊不撒手,嘟嘟囔囔地说:“哎呦这是在你家耶,又不是在大街上……”
沈大少爷不为所动。
“你不要动,让我拉一会儿……”魏长安缓缓佝下了肩,声音带着些微的气无力:“一会儿就好,让我拉你一会。”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沈去疾一直都担心魏长安,担心她会有潜伏很久的后遗症,比如说——失忆。
她听余年说过太多话本子里失忆的桥段了,不担心是不可能的,虽然后来董大夫哈哈笑她蠢,并给她解释说人没那么容易失忆,可沈去疾还是担心。
魏长安自然不知道沈去疾在想什么,她拉拉沈去疾的袖子,示意比她高大半头的人把耳朵凑过来,低声到:“我因为之前同你生气,所以现在肚子疼。”
沈去疾停下脚步,沈盼和吉祥如意识趣地在二人身后不远也不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肚子疼?”沈去疾的眉心毫无意识地就蹙了起来:“生气气到肚子疼?我让沈盼去找董……”
“大夫”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沈去疾就被人捂住了嘴,魏长安白净的脸颊上竟然破天荒地染上了一层红晕。
一脸不解的沈去疾听见魏长安声若细蚊地哼唧着说:“我就是来……来月例了,回去喝点姜糖水就不疼了,你不用找大夫的,不用……”
沈去疾挑眉,掰开魏长安捂在自己嘴上的手,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那就,那行吧,走吧。”
谁知魏长安却突然来了兴致,她抱着沈去疾的小臂,跟在她旁边,压低声音追问了一路。
“哎,姓沈的,你没有,没有……也就算了,你也没有月例吗?哎真的没有吗?……不搭理我,那看样子是没有了,唉,真羡慕你,不用被月例折磨,你都不知唔唔唔……”
是的,大少夫人是被大少爷捂着嘴拖回新逸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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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安还有些不敢置信现在的情况——
自己的相公其实是个女的,而自己不过是静静地想了一夜,最后竟然也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
不仅如此,自己在知道了沈去疾的身份后竟然还觉的得了一丝的侥幸——当自己去找沈去疾,想和她好好说道说道的时候,从一开始就在拒绝她的那个家伙,竟然出乎意料地没有再出言伤人,还,还向她敞开了怀抱……
只是,在魏长安还没能从这一系列天翻地覆的变化中回过神来时,姓沈的就出门去了,因为州府里来人相请,说州台大人请沈大少爷摘星楼一叙。
临出门前,沈去疾拐到账房里,过账取了六张五百两的银票,三张揣到自己身上,另三张交给了沈盼。
此任州台大人姓赵,能为民申冤,会替百姓办事,他上任的这几年里,河州城在他治下倒也还繁荣安定——但却也不能因此就说他是一个清白的好官。
不过沈去疾知道,在州台大人眼里,自己就算再有钱,说白了也只是个身份低贱到连乞丐都不如的商人罢了。
商贾好利,官员趋名,谦谦温润的沈大少爷从来不惮用商人特有的世故圆滑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能说出“年少不望万户封侯”这样恃才傲物的狂妄之语,却也能放下身段,近乎卑躬屈膝地谋求心中所欲——没有人天生愿意这样,只是世道如此,不学会低头,就没办法抬头。
州台大人也顶喜欢和沈家大少爷这样的商人来往——沈去疾多jian滑啊!这小子说来也是少年成名——可他傲然狂妄却不会目中无人,饱读诗书又偏投身商贾。
书卷墨香的清高和金钱铜臭的世俗,竟愣是在这小子身上完美地融合了。
通透,活络,会说话,有眼力价,面子里子都给的全,还比他母亲会打点,出手更比他母亲阔绰,但他却万事有底线有准则,爱财却不贪财,为人端方温润,让人如沐春风,嗟呀呀,叫他赵大人怎生能不待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