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罪,便就这么离去了。
他打搅不过片刻,碗中粥尚温,尚知春便再次招待着兰恬与兰玉胭落座,再提起这个兄弟的时候还是嫌弃,嫌弃中也是带了些无奈,至于无奈里是否还有别的什么,那便不在兰恬与兰玉胭的理解范畴里了。
兰恬对他们这相处模式倒是有几分好奇,问道:“之前他说你是妹妹,方才你又说他是弟弟,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分的?”
也不怪兰恬诧异,她自个儿不是双生的,从前又没听闻过有齐头并肩出来的,见过的每一家自然都是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明明白白地分出来,从来都没有像尚家不晓得是兄妹还是姐弟这样的。
她这个问题也将尚知春逗乐了,她笑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倒是不重要,在外乐意怎么喊怎么喊,家中的话你也听见了,他向来喊我知春,我也习惯唤他听雪,平常称弟弟妹妹也不过是喜欢口头占占便宜,不能作数的。”
说完,尚知春舀起了一勺粥,放唇边轻轻吹了吹,抬头笑道:“先吃罢,这些事什么时候聊不成?倒是粥凉了便不好吃了,姑娘家,总该吃些温的。”
兰恬和兰玉胭都没反驳她。
兰家人在饭桌上话都不多,尤其在吃着东西的时候,是最不爱说话的,故而本该最热闹的餐桌因着三个姑娘都吃得认真,就这么静了下来。
不过三个也都不是吃饭慢的,兰恬是向来快,兰玉胭则是上辈子逃亡时生生被逼成了习惯,再怎么细嚼慢咽,也不比画本里的姑娘数珍珠那般Jing细。
她们对彼此是心知肚明的,故而瞧见尚知春几乎是同一时刻撂下碗筷的时候,心里也惊讶--哪怕尚知春在传闻中再怎么不合规矩不拘世俗,她也终究是京城里锦衣玉食养起来的大小姐,大小姐不都该特别讲究,恨不得将每一粒米掰开两半吃的么?
兰恬到底还是情绪外露,尚知春又是个阅人无数的,如今见兰恬将诧异就这么明晃晃挂在脸上,转念一想,哪里还不知道兰恬是个什么状况。
她接过来丫鬟递上来的shi帕擦过手,笑道:“吃慢倒也是能的,只是吃慢到还比吃快更费心些,若心无旁骛,吃饭快也不过是寻常事。”
兰恬眼睛一亮表示赞成,兰玉胭见尚知春笑得温温和和,却总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大对--不是说尚知春诓她们,只是兰玉胭隐隐觉得这话仿佛有什么不对,什么叫吃慢还比吃快更费心些?
只是她也没在这问题上多纠结,她们都擦过了手,也看着丫鬟将一桌残羹冷饭撤了,不消一会儿,尚听雪便再度光临。
这一回尚知春没再多言,直接起身道:“我乏了,去歇歇,你一会儿记得叫我,我可还有话要与恬恬说的。”
说完便径自入了屋子,顺手掩上了门。
尚知春离开,这院中的的气氛便又变了一变,尚听雪看着她们,兰恬与兰玉胭便也瞧着尚听雪。
兰玉胭平淡,兰恬提防,尚听雪更是笑得无奈。
上一回的比试因着江秋兰打断,并没能分出胜负来,故而赌注自然也做不得数,兰玉胭倒是无妨,只是兰恬还记得兰玉胭身上的伤,生怕尚听雪乘人之危--她却没意识到这是她头一回提防一个观感不算差的人,乐意结交,却也不肯尽信。
到底是尚听雪先开的口:“兰姑娘有伤在身,那赌注便也不必作数了,再者也是我技不如人,耗着没意思。况且,姑娘与这把弓有缘,我不能夺人所爱。”
这与当初已经全然是另一番措辞了。
兰恬连眼神都变了变,仿佛在看个两面三刀的伪君子。
话说尚听雪也是冤,他不晓得自己是谁的时候的状况下,事情倒是记得的,想法也明白,说到底无非偏执,故而也因此,每每回想起自个儿疯魔时出的状况,尚听雪总觉得万分尴尬。
可自个儿做出的事,总得自个儿担着。尚少阁主略一思索,果断找出了能背这个锅的人:“我师父说,想见你们一见--这弓原本是半成品,他指导着一位前辈做的,最后收尾时仍是他动的手,后来便卖给了一位南方来的小兄弟。”
兰玉胭恍然,自然而然想起了当时尚听雪说过制弓之人于他而言意义非凡。
尚听雪继续道:“若你们愿意去,便先在我妹妹这儿住下,过两日师父待客,我便领你们上门--此外有关这把弓的事,我也打算与你们说一说。”
说着,尚听雪顿了顿,看定了兰玉胭:“兰姑娘听完之后,若是还愿意要这把弓,便请千万好生对待它。”
兰玉胭下意识便与兰恬对视了一眼,双双明白这把弓的故事怕是不那么简单。
纵然对于尚听雪这安排好一切的做派还有些许抗拒,兰恬却还只是看着兰玉胭,兰玉胭一点头,她便附和着点了头。
“那便叨唠尚姑娘了。”
尚听雪笑道:“无妨,我这妹妹最耐不住寂寞,有人陪着也好,总胜过那些个不lun不类附庸风雅的。”
这话兰恬与兰玉胭都接不了,她们在兰家虽不至于耽误了课业,但既然选了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