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找到奉天观的人。”
池一阳脸色稍霁:“那就等等奉天观的人,看看他们怎么说。”
那几个被抢走了草药的门人相顾愕然,都不肯信池一阳竟然不帮着紫微宫说话,其中一个道:“好!我便要同他们对质,看看他们有没有脸承认草药是他们自己采的。”
“本就是我们自己采的!”奉天观门人三三两两的出现,不比紫微宫人形容狼狈,他们个个都衣冠整齐,人人篓中都有一株七叶一枝花。
“你们自己采不到药,就诬赖咱们抢了东西,好不要脸!”那人将药篓一放,把挖到的草药摊开。
两边吵成一团,道童看着池一阳,不知要如何评断。
池一阳拂尘一甩:“肃静。”
紫微宫人人都在等他出来主持公道,可谁知池一阳道:“第三场大比,比的就是限时交出药材,人有我无,便是输了。”
谢玄挑了挑眉头,这个池一阳,很不对劲。
他想自己的徒弟得胜,耍些小手段来对付谢玄,只能说此人心不正,可他这番作为,是为了让奉天观压了紫微宫,那就大大奇怪了。
闻人羽立时道:“岂可如此,池师兄若不能定夺,就该禀报给师尊才是。”
池一阳瞥他一眼:“师父有要事要办,大比之事全权交给了我,我说的话,便是师父说的话。”
说完看了小道童一眼:“还不按数记等?”
小道童脸都涨红了,可也只能老老实实,将奉天观门人的名子,写在名册上。
连闻人羽都被顶了回来,余下那些徒众,更是无话可说,纷纷盯住池一阳,若真似他所说,那整个紫微宫,就只有闻人羽一人能入七星宴了。
池一阳顾不得全观众议汹汹,对闻人羽道:“阿羽进来。”
闻人羽迈步向前,几个门人还缠着他:“闻人师叔,你可万万要替我们辩白,怎么能让小人得志?”
闻人羽刚进内室,还未开口,池一阳便道:“你做得很好。”
闻人羽一怔之后才反应过来,池一阳是在说他方才否认看见了奉天观的人,他刚要辩解,就听池一阳又道:“这是师父的意思,那几个差一点就坏了师父的事儿。”
闻人羽怔在原地。
池一阳看他这模样,耐下性子,师父可真是年老多慈,这哪里是收来的小徒弟,倒不如说是小儿子,偏疼偏宠,不经风雨。
“七星宴那一天,你要做些准备,到时有你的好处。”
池一阳猜度紫微真人的意思,是想捧一捧这个小师弟,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提前透露两句,也好让闻人羽有个准备。
闻人羽却还在问:“是什么事?”
池一阳自然不能把奉天观的打算,和紫微真人的应对告诉他,只对他道:“听师兄的就是,七星宴后,只有紫微宫,没有奉天观。”
闻人羽心中一跳:“我想见见师父。”
池一阳皱眉,真是不识好歹,怕他再纠缠方才的事:“师父当真不在观中,他入宫去了。”
闻人羽退出门外,目色茫茫望向苍山,他望着等在门外那几张殷切的脸,怎么也说不出话来,那几个徒众为了这三年一场大比,每日勤学苦练,三年光Yin,根本就不在人眼中。
有个第三代的弟子上前一步:“闻人师叔……”
闻人羽无力抬手,摇了摇头。
他不敢抬眼去看诸人失望的目光,也不愿意被母亲关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不点灯火,在房中枯坐,隔得一会儿,听见门前有什么小东西正在蠕动的声音,走到门边向外一望。
三七手里拎着个大食盒,吃力得拖上来,想摆在他门口。
三七一见闻人羽开门,欢声说道:“闻人师叔!今儿膳房做了糖烧饼,我特意给你送来的,还热着呢。”
一面说一面悄悄咽口水。
闻人羽打开门,蹲下身去,从三七手中接过食盒:“三七,你是为何要修道?”
三七呆住,他不明白为什么闻人师叔要这么问,但他老老实实道:“娘亲要改嫁,把我送来了。”
闻人羽摸摸他的头:“那你,喜欢紫微宫么?”
三七这下笑了:“喜欢!大家一起吃饭一起练功。”
闻人羽打开食盒,摸出两个还有些烫手的糖烧饼,塞进三七手里,看着三七明亮的眼睛,笑道:“你喜欢就很好。”
三七一走,闻人羽便上山去,一步一步走向紫微真人的Jing舍,身前是苍山松雾,身后是漫天云霞,每一步心中都愈加平静。
上山千层石阶他不用武功,一直走到月上中天。
在紫微真人Jing舍前直直跪下,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
Jing舍中空无一人,只有侍候紫微真人的道童闻声赶来,看见闻人羽跪着,不敢上前,轻声道:“闻人师叔,太师父不在。”
闻人羽并不答话,小道童便退了回去,还给他送了一盏灯来。
闻人羽阖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