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否认他们两人的关系,覃越的语气也缓和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覃越两条薄细而长的眉毛皱了皱,轻轻哼了一声:“爸爸想知道你在哪儿拍戏会很困难吗?”
覃宣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车旁地下放着不少针织带和几个行李箱,随意地散堆在地上。
他们是一对父女,关系却还不如站在一边的李沉黛和王证。
李沉黛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
真的太古怪了。
他们简直不像一对父女,如果不是覃越长得跟他有三分相似,两人之间就真的一点联系都没有了。
大多数情况下女儿和父亲在一起时,别人不需要被特意告知也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覃宣与面前的人怎么看也不像父女,像是并不熟悉的陌生人。
“你疯了吧?我不用这些东西,你明天走。”
覃宣没有多逗留,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她不想看见覃越。
晚上都没有给江离鹤打电话,跟她互发了几条微信消息。
覃宣平躺在木质的床上,望着外面的星空。
心情从一开始愤怒到现在的不解,都在意料之内,可此时此刻,心里还有一层本不该出现的酸涩。
这就是血缘的关系吗?
原来她真的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夜太长了,她睡不着,不由得想起自己妈妈,而她妈妈本来应该有的平凡美丽的一生就是被爸爸毁掉的。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覃宣懒得去应付,躺着不再动,装睡着了。
“咚咚咚”
门外的人不死心,覃宣走上去打开门,看到鬼鬼祟祟躲在门口的两人。
李沉黛手里拿着酒瓶,池轻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她笑。
三个人进了屋子,躺在大床上,李沉黛手里是从村里小卖铺买来的酒。
“跟我讲讲那个大叔的故事?”
李沉黛不知道怎么称呼覃越,只好称他大叔。
覃宣笑了笑,风轻云淡:“没有什么好讲的。”
酒过三巡。
三人横七竖八躺在床上,占满了双人床。
“我就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爸。”
“对,太垃圾了……”
小卖铺假冒伪劣红酒便宜却容易醉人,池轻和李沉黛搂抱在一起,一起附和着。
“我妈活着的时候,他就有了小三,我妈走后他就有了小四,从来不过问我们俩的死活,起初我都以为他们有什么豪门恩怨,让他看我妈不顺眼,也就不喜欢我这个女儿,直到后来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阿姨跟我讲他在外面又有了小五小六,对小五小六的孩子还挺好,我终于明白了……”
“他不喜欢我和我妈没什么理由,他就是那样的人,就是不觉得我是女儿,就是不喜欢我,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明天就让他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李沉黛愤愤不平。
她和池轻为了让覃宣也喝一点酒,所以一开始喝酒喝得很快,她们俩醉得也快,很快人事不省,最后覃宣还在喝酒,她们俩却只能哼哼唧唧了。
所以等到覃宣醉的时候,李沉黛正好一个激灵醒了。
她们俩齐心协力为覃宣换衣盖好被子,回到自己房间,重新入睡,没多久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震醒了。
覃宣神智不清站在门外:“我的外套呢?”
李沉黛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你,在你房间的书桌上呢,没动。”
覃宣点点头,李沉黛刚躺下抱住池轻,就听见覃宣在外面唱歌。
声音穿过没有关紧的门缝。
“拨动和弦~江山连绵~梦回虞宫剑断恩怨~”
服气,还是《刺后》的主题曲。
被她唱的气势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