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她的妈妈,许玉亭?
许玉亭从小对她的要求就很是严格,许蒹葭本人算是有点小聪明的人物,从小成绩优异,她的妈妈却并没有用优异来要求她,而是用最高标准让她要求自己。
许玉亭名下企业无数,却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对她寄予了厚望,许蒹葭两年前从国外上完本硕回国,自觉终于没有人再束缚着她了,于是她对父母假称自己在辛苦工作,在外却一天一天肆意胡闹,似乎是要把这些年被规矩压抑了的“自由”找寻回来。
“我是妈妈。”
“妈……”
许蒹葭神色难看地站了起来。
之前就是NG在这里的,因此覃宣格外注意这里的情绪把控,情绪不能过头也不能违和。
不过她发现,入戏的江离鹤会给她一种指引,就像对方拿手牵着她一样,只要她跟上江离鹤的节奏,就没有多大的问题。
“我还有客人,你等我一会儿,我们谈谈。”
说完给了她警告性十足的一个眼神,回去继续进行商业谈判了。
这一会儿却有点长。
许蒹葭足足等了四个小时,等到夜幕低垂,她的好脾气都被磨光了。
想起小时候,她因为犯了错误被许玉亭罚站,站了一晚上,直到自己睡着过去磕坏了牙,许玉亭都没有放过她,第二天补好牙起来继续罚站。
据今天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依然好像牢牢活在许玉亭安排好的世界里,按部就班的照着她的计划一步一步走,从来没有换过一种生活。
到底是她活着,还是许玉亭活着?
她的情绪越来越大。
对许玉亭的怨气也越来越大。
此时许玉亭终于完成了谈判,带了一脸倦容走过来。
许蒹葭看着这张两年没见的面孔,稍微有一瞬间恍惚。
许玉亭提着黑色手包,不悦地站在她面前:
“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学着那些老女人开始包养小白脸了是吗?这像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做的事吗?我如果不是出差要来滨城市,你是不是还打算一辈子不回家看我和你爸爸?”
许玉亭语气非常严厉。
许蒹葭感到不可置信。
都两年没见面了,自己的女儿,怎么说也要寒暄客套一下,问一下近况假装关心一下吧。
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许蒹葭冷笑一声:“许总,真是难为您把愤怒情绪藏了四个小时了。”
许玉亭一怔,接着更为愤怒:“你就是这么跟妈妈说话的?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来了,又是这样的语气。
在她的记忆里她一有跟许玉亭想象出入的时候,许玉亭就是这样一副失望透顶的口吻。
许蒹葭一瞬间就起了破罐破摔的心。
她已经长大了,是一个独立的人了。
“我怎么了?我现在挺好的,我自己有钱又有时间,玩儿一下怎么了?我这幅样子,让您觉得丢您的人,让您觉得没面子了吧!”
“你!”
许玉亭被她噎住,她放下手中黑色手包,高高扬起右手,作势要打她。
许蒹葭只是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很快挺直身子,昂着脖子,等着她的手落下来。
许玉亭的一巴掌终究是没落下来。
“跟我回家。”
许蒹葭看着自己母亲的脸色趋于平静,语气却不容拒绝。
“我不!”
“没有用。”
许玉亭冲着自己的女儿得体笑了一下,转身离去,很快有两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把她架上了车。
“CUT!”
这一场戏张力十足,完成度很高。
池轻很高兴,难掩眼中的欣喜之情。
围观群众也纷纷表示过瘾。
李沉黛带头鼓掌:“厉害了啊覃姐!这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