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脉和闵玥终于将生娃这件大事提上日程。家庭会议开了几波,?非常隆重,?与会人员阵容庞大,除了两位当事人、闵玥爸妈、许博裕,?还有闵玥的姥姥,一位退休多年但业务技能不减的妇产科医生。
由谁生,?怎么生,?生下来谁负责带,?nai粉吃哪个牌子,疫苗打哪个厂家,?幼教从几岁开始,?幼儿园准备在哪儿排队报名,小学读哪家,学区房均价多少,?将来学些什么才艺……等等等等,诸如此类,?事无巨细,?听得闵玥眼冒金星。
许脉表现出一贯的耐心与专业,?听得认真,还做笔记,会后自己琢磨一阵子,上网搜集了海量材料,打印出来,?下次开会时每人发一份。
边比对各项优缺点边圈圈划划,大家各抒己见,终于在第六轮会议后达成一致。许脉这个年纪属于高龄产妇了,有点冒险,工作又非常忙,即使要生,也最好去国外找代孕。闵玥年轻,身体素质好,并且还没升主治医师,时间上相对来说宽松一些,就敲定由她生一个娃出来玩。
闵玥全程插不上话,最后听江蕙这么说,嘴角一抽,蓦然感觉在他们心中,自己不是一位伟大的母亲,而是一个玩具生产厂家。
从体检到人工授Jing,加上办各种手续,前后总共也就三个月的时间,从头到尾,闵玥都没什么实感。由于一次成功率在15%左右,全家人都做好了打长久战的心理准备,她自己就也没当回事儿,照常上班、照常进手术室,直到两周后,许脉发觉她不太对劲。
前两天有位急诊病人需要抢救,凌晨下了手术后,她看起来特别累,没回家,直接睡在了休息室,之后便萎靡不振,仿佛睡不醒。比如说现在,正坐着写病例,她捏着钢笔就睡着了。
许脉轻轻地拍了下她的手臂,将她叫醒:“闵玥。”
闵玥猛地一激灵,直起佝偻的身子,费劲地抬起眼皮,朦胧地回应:“师父,怎么了?”
带教阶段已经结束,闵玥不用再跟着许脉,搬去隔壁陈思恬和邓桑的那张桌子坐,但喊“师父”喊习惯了,就没改口。
“你睡着了。”许脉说。
“啊……”闵玥放下钢笔,揉了揉脸,试图搓开昏昏沉沉的睡意,又站起来做扩胸运动,有气无力地说:“最近没做什么都觉得好累,难道我老了?”
许脉观察着她,心觉不对劲,按理说她这么疲惫,应该面色晦暗才对,可她皮肤透亮有光泽,双瞳翦水,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温柔的暖光笼罩着,比平常更美丽动人,又透着股说不清的韵味。
像是……母性的光辉。
许脉心里一动,下班路过医院附近的药店,特意去买了几盒验孕棒。闵玥到家后饭也不想吃,直接往沙发上一趴,不到半分钟再次睡了过去。
胖胖绝育后又肥了一圈,笨拙地跳上沙发,在她身上嗅了嗅,突然扯长脖子,连续喵了好几声。
许脉蹲坐下来,摸了把它的大脑袋。动物嗅觉灵敏,甚至能通过闻气味区分癌症患者与健康人的尿ye样本,胖胖的异常反应加深了许脉的猜测。
次日清早,闵玥的闹钟响了,许脉伸长手臂越过她,抓起床头的手机,按掉,然后喊她起床。
闵玥晕晕乎乎地爬起来,掀被子下床,脚踩进拖鞋,手心突然被塞进了一个东西。闵玥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是个验孕棒。
“去测一下。”许脉说。
闵玥揉着眼睛打哈欠:“师父你好心急啊,哪有这么快。”
等她脚步虚浮地走进卫生间,许脉也起来了,换好衣服,又把闵玥的衣裤从衣柜拿出来,搁在床边,方便她等会儿穿。
卫生间的门忽地被拉开,金属门把手撞在瓷砖墙上,当地一声响。紧接着是一串拖鞋敲地板的哒哒声,凌乱中透着心急。
许脉敏锐地察觉到异常,心口一紧,猛然转身回头。
闵玥举着验孕棒冲进卧室,急得脸都红了:“师父!有线!有线!”
许脉迎上去,握住她激动到颤抖的手,仔细一看,真的有两条线,不过测试区T处的横线颜色较浅,没有对照线那么红。
这表示有怀孕的可能,但不是百分百确定,不过这个可能性就足以令人振奋不已了。
闵玥心急,立刻就要打电话告诉江蕙,被许脉拦下:“还是抽血确定下吧,免得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闵玥想了想,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