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最里头的一个挂着天字木牌的包厢少有客人能进去,掌柜的说这是一家富商花大价钱常年包下来的,只不过甚少来。
昨夜住进了一老一少两人,今日这女子也当是与他们相熟。
小二敲了敲门,不多时门便开了,开门的是个穿着身形高瘦面容清秀的年轻人,下巴上一小撮稀疏的胡子,眼眸甚是灵动黑亮。
此人正是许久未见的韩清,她一见到了辞眸子一亮连忙拉开房门欣喜道。
“咦,你来了?”
小二躬着身子笑着告退。
“小人退下了,若是诸位贵客有什么吩咐,只需摇一摇房中的铜铃。”
等小二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了辞才对着韩清点点头,走了进去。
韩清左右看了眼随后把门关上。
满香楼的厢房,实则是有两件,中间用一道漂亮的屏风隔开,一半是靠窗吃饭的雅座,一半是住宿的床榻。
房中装饰雅致,墙上挂着的字画,桌上摆着的青花瓷瓶,看上去皆是价格不菲。
靠窗的雅座旁,一身白衣头发胡须皆白,一眼望去仙风道骨的一位老人正坐在雅座便,小心翼翼的拿着一个白玉瓷瓶,往杯子里倒酒。
那正是了辞的师父药谷的前谷主,医仙老人。
了辞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行礼,恭敬道。
“徒儿见过师父。”
医仙抬眼看了了辞一眼,眸中略有些醉意,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道。
“来了,一起坐下吧。”
了辞闻言便乖乖的走去,坐在了医仙对面。
韩清抱着手臂饶有兴趣的靠在屏风边,也不走过来,只是双眼不停的在两师徒间扫来扫去。
了辞等着师父说话,可师父的心思似乎都在那白玉瓷瓶的酒上,把杯中的小半杯酒喝完后,又斟酌着小心的往杯中倒酒,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看着医仙喝了三杯酒,了辞终于忍不住开口。
“师父?您可是找到了救醒献妃娘娘的法子。”
医仙放下酒杯,抬眼看着了辞,他盘腿坐着双手一拂揣在了身前,慢条斯理的道。
“徒儿,为师可是有件事没跟你算清楚?”
了辞心一颤,想起自己瞒着师父把他放着自己这里保管了还魂丹私自给夏秋潋服下的事,当年竹县短暂一见,师父被献妃娘娘的病吸引,竟是未怪罪她,想来不过是一时忘记了。
如今想起了,便要治她的罪了。
略微思忖后,了辞敛眸轻声道。
“师父说的,可是还魂丹的事?”
医仙面上看不出神色,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
“你是以为你师父死了是么,那还魂丹为师没来取,你就敢给外人用了,你可是忘了当年为师为了这一颗还魂丹吃了多少苦头吗?”
了辞起身面上露出些许黯然,她走到医仙身前,双膝一曲跪在了医仙身前。
“徒儿自知违抗了师父之命,只不过当事情况危急,献妃娘娘寒疾已入心肺,若是没有还魂丹怕是回天乏力。献妃娘娘是公主殿下最看重的人,殿下哀求徒儿,徒儿自然不忍,违抗师父命令给献妃娘娘服下了还魂丹。不过事已至此,这都是徒儿一人之错,若是师父要责罚,徒儿甘愿领罪绝不敢有怨言。”
医仙面无表情的看着了辞,沉声道。
“罚你,怎么罚,是杀了你还是废了功力。”
一旁看热闹的韩清此时有些站不住了,她对着医仙使了个眼色,嘴轻轻动了动,瞧了嘴型分明是说了句。
“老头,这过了啊。”
医仙瞥了她一眼没理她,看着了辞叹了口气道。
“罢了罢了,没了就没了,就算为师罚你那还魂丹也不能从那什么娘娘嘴里长腿跑出来,起来吧。”
若是换做以前,医仙定是能把这不听话的徒弟一掌打的吐血,可现在年纪大了,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心境也平和了不少。
到底是自己Jing心培养出来最得意的接班人,要是真的一巴掌打伤打残了,他再去哪找个人来接班呢。
原本以为会被师父重罚的了辞见医仙似乎是真的不生气,还有些诧异。
医仙见她还跪着,没好气的捋了捋胡子。
“叫你起来,还跪在地上做什么,觉得地上凉快?”
了辞连忙起身。
医仙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又让她坐下了,而后伸手在自己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小木盒放在了面前,神色颇有些傲然的看着了辞道。
“你师父还是你师父,你那什么娘娘,为师的确想出法子来治了。”
了辞闻言眼睛一亮,看着医仙面前的小木盒问道。
“莫非师父已将解药也炼好了。”
医仙闻言摇了摇头,轻咳了一声,叹息道。
“原本快炼好了,不过呢,这最后一味药,为师还没取到手。”
“最后一味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