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对症治疗。
“还是得靠苏里自己。”秦舒轻声说, “自己摔倒了,就得自己爬起来, 她不想起, 别人扶不起来, 即便扶起一次, 之后还是会再次摔倒的。”
道理,沈青訸比谁都懂, 只是曾经经历过万难, 她知道迈出第一步有多难。
挑战自我, 是世界上最难以坚持的事, 遭遇困难每时每刻都想放弃。
如果不是沈绛年的存在,沈青訸也不会走到今天,但是苏里的身边没有类似沈绛年的存在,也就是苏里只能靠自己。
沈青訸将陆思羡之前的提议跟秦舒说了,问她可行性,秦舒不敢贸然说得太满,“我不了解陆思羡,据我所知,意志力太强的人,不容易被催眠,被催眠了也容易醒过来。”不过秦舒比苏里想得乐观,“其实,说是找顾澜笙,这种事只有陆思羡被催眠这后才知道结果,她走回记忆,一定会再见到顾澜笙,陆思羡至少可以圆了当时的梦,和顾澜笙一起过生日,没准还能阻止那场火灾,至于顾澜笙醒来,我觉得只是时间问题吧。”
只是,无限期的等待,总叫人烦躁,陆思羡等不了。
“回到过去,真的能找到顾澜笙?真的能叫醒她?”沈青訸听来,也是奇幻。
“如果双方的意识足够强烈,我觉得或许可以吧。”秦舒无奈地笑,“青訸,你应该知道,世上许多事,用科学都解释不清的。”所谓的逻辑,推理,不能适用于所有的事,所以自古以来那么多的魑魅魍魉。
说到底,是一种冒险,陆思羡不怕,但苏里怕。
陆思羡将苏里逼得太紧,只会让苏里更加退缩,沈青訸点点头,“我会和陆思羡再联系,确定她的意思后再和苏里沟通。”秦舒只叹,沈青訸总是忙着,自己的事好不容易解决了,朋友们又有事。
陆思羡的态度很坚决,她不怕醒不来,她最怕顾澜笙一直昏迷不醒。
等苏里睡醒,沈青訸已经回过一趟家,给沈绛年做好了饭又过来了,秦舒准备告辞,沈青訸道谢。
苏里的烧退了,人还是Jing神萎靡,粥勉强吃了几口,“苏里,我们能聊聊吗?像你曾经帮我的那样。”
苏里嗯了一声,却半天没动静。
“你曾经鼓励的我的话,还记得吗?”沈青訸牵起苏里的手,浅笑着说:“你说,只要我迈出一步,无论方向是哪里,都比停留在原地好。”
苏里说的话,太多了,沈青訸不能一一都记得,但有些句子却是印象时刻的,“你还说,事情本身没有任何情绪的,是我们看待事物的态度给我们带来了相应的感觉,开心,难过,恐惧……”
……
苏里太熟悉那些句子了,她亲口说出的,此刻慰藉自己,效果甚微。
“青訸,我怕。”苏里捂着脑袋痛苦地摇头,“我导师说,再也不让我给任何人催眠,我真的怕了。”最敬重的人给予的否定,是致命的。
啊……症结在这里,沈青訸没再劝苏里。
沈青訸听苏里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直到人累到睡着,沈青訸悄悄关上门,离开了。
翌日,沈青訸给苏里的导师打电话说明情况,“您这是好心,但对于她来说,是过分的压力,她现在连医院都不去了。”
导师听了叹气道:“我也是为了她好,就怕她再失败,她会自己走不出来。”
“您这次帮帮她吧,她最敬重您,拜托您了。”沈青訸再次将陆思羡的提议讲出来,导师沉yin半晌,“等我查查资料,我记得好像类似案例,你有时间陪陪苏里开导一下她,我过些日子给苏里打电话吧。”沈青訸忙道谢,导师清了清嗓子,笑道:“你现在倒是挺好?”
“恩,托您的福,很好。”
“那就好。”
沈绛年是个好情人,得知苏里现在处于病态,每天尽管喜欢缠着沈青訸还是会催她去苏里那边。
沈青訸最艰难的时间,多亏有苏里和那帮朋友,轮到苏里有情况,沈绛年要不是怀孕不适合折腾,她也打算去看看苏里。
问题是,她们的探望和关怀终究只是慰藉,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
陆思羡等不到苏里的答复,等来了沈青訸的回应,她需要等,等到苏里的导师找苏里。至于导师什么时候找苏里,不确定,陆思羡不想徒劳而反,又挂念顾澜笙,沈青訸劝慰她,“你就先回上海陪着顾澜笙,有进展我告诉你,你再过来。”
陆思羡不愿,沈青訸语气冷了几分,“陆总,别像个任性的小孩子,不是事事都能如你意的。”道理,陆思羡其实都懂,只是她不甘心就此回去,沈青訸一改往日的苦口婆心,疾言厉色,“我说句难听的,要不是你步步紧逼,或许苏里现在已经同意了,你想顾澜笙醒来,我可以理解,但是你的方式我不能认同,你是个成年人,做事要讲究方式方法,工作上的雷厉风行放到生活里不见得行得通,你知不知道?”沈青訸训教后,陆思羡答应下来,她会回上海。
“陆总,不要过于坚持自我,你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