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不错。”
伍长童下意识问:“您会中文?”
Mary瞟了她一眼,用英文说:“你跟我沟通,还是得说英文。说母语会让人觉得舒适安全,这并不是好的感受。”
伍长童便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道:“好的。”
Mary道:“我看过你的作品,平庸,太平庸了,细节如同胡编乱造,我猜你从没好好上过课,而是将时间浪费在了糟糕的地方,正如你的作品一样糟糕的地方。”
即使坐在椅子上,Mary的视线仍然像是由上而下扫射过来的一样,让伍长童无地自容。可她想到门外的栗雨青,几乎想要下意识争辩:不,追星不是糟糕的事情,栗雨青也不是糟糕的人。
还没等她说出口,Mary话锋一转,道:“只是这样我也不会收你,我从你的垃圾里看到了一些别人没有的东西。我想那是你对舞台的爱,是如同孩童一般不得章法的爱。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学生。请继续保持那野蛮的爱,并且从垃圾场里走出来。我们不站上舞台,我们是创造舞台的人,你爱的东西、你爱的人、你爱的这个世界都在那里,你该为舞台负责。”
正如Mary的马尾所展示的那样,她尤为严格克己,而这正是伍长童在以往的二十几年人生经验里所稀缺的品格——她散漫惯了,抓住一样喜欢的东西就可以永远不撒手,肆意挥洒着自己的青春和Jing力。她并没想过自己有多热爱这个专业,因为她填报专业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栗雨青。
现在Mary对她说,她的作品是垃圾,她的美学理念是垃圾。但Mary肯定了她的情感,正是那份情感推着她走向这个专业、这条道路。
伍长童想:完了,现在真的爱上这个专业了。
Mary话不多,批评完之后扔给伍长童两张纸。伍长童定睛一看,是两份课表。Mary说:“我要来了本科一年级的课表,你得同步跟上本科和研究生的课程,半年后,我不想看到你的作业仍然还是垃圾。”
伍长童粗略看了一眼,发现课程表上密密麻麻,似乎昭示着黑暗的未来。不夸张地说,伍长童的额头瞬间多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Mary显然注意到了伍长童的表情,但她根本没有问些诸如“有问题吗”之类的话,因为她不允许有问题。
伍长童消化了两分钟,将课程表收好,道:“Mary,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够同意。”
“什么请求?”
“我可以带一位朋友跟我一同上课吗?我知道本科生的课谁都可以蹭,我的意思是,我能把她带去你的课堂吗?”伍长童提出问题的时候,内心略微有些忐忑。
可栗雨青就在门外,上楼之前才跟自己闹过。伍长童不希望未来因为课程忽略栗雨青。
Mary盯着她看了许久,表情似笑非笑。伍长童敏感地察觉到不对,果不其然,Mary下一刻就严厉道:“你当我的课堂是你租的客厅吗。”
伍长童汗颜道:“我的朋友患有罕见的Jing神疾病,不能离开我。我是不得已才……”
Mary打断了她:“我现在要去开会了,请停止你无礼的请求。”
Mary提着笔记本电脑走向门口,伍长童心里着急,可都被说成“无礼”了,现在也不好死皮赖脸,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找个Mary心情不错的时候再提吧。伍长童是这么想的。
谁知Mary一拉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一个身影飞快地从蹲着变成站着,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道:“你出来啦!”
发现不是伍长童,栗雨青脸上浮现片刻失望。但她随即发现Mary身后的伍长童,遂又喜笑颜开。
Mary转头看伍长童,依旧似笑非笑道:“这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位朋友?”
伍长童羞赧道:“是的。”
Mary重新打量栗雨青,发现这个极具东方魅力的女孩却拥有着如天使一般澄澈的眼神。她顿了顿,改变主意道:“最好不要雇一个保姆到我的课堂上。”
扔下这一句话,Mary急匆匆地走了。
伍长童:……?
她看着栗雨青懵懂又欣喜的脸庞,恶狠狠地想:原来美色这么好用啊!
栗雨青问:“童童,你跟老师说完了吗?”
她想狠狠地揉捏栗雨青的脸,落到实处时,却只是轻轻的抚摸。
“你真棒!”伍长童表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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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伍长童的学业之后,轮到栗雨青的病情了。
国内主治医生介绍的那位医生是此类病症的专家,迄今为止从业二十多年。他经手过两百位病人,不说完全好转,大部分患者都能够回归到正常的工作生活之中,也算成果颇丰。
伍长童跟医生约好见面时间,然后带着栗雨青去了。
去的路上,栗雨青问她:“今天要去见我的老师了吗?”
伍长童失笑道:“你又不上学。”
栗雨青说:“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