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门,可刚刚冒了个头就缩回来了,急冲冲地往回走,撞上了栗雨青的肩膀。
栗雨青一愣,问:“怎么了?”
伍长童不说话,张开双臂将栗雨青揽在怀中,带着她往回退。
栗雨青鼻尖充斥着伍长童的香水味道,不太熟悉,但清新得有些好闻。她想:这是哪个牌子?
心里却清楚,这就是季锦任护着她不被狗仔拍照时的动作,外面有人。
“狗仔?”栗雨青悄悄嗅了几口,轻声问。
伍长童说:“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上了什么人?我怀疑那狗仔是跟着你的车子过来的,你的车不能用了,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语毕,她找到了餐厅的领班,将钥匙递给对方,道:“麻烦找个人把我的车开到侧门,我们从侧门离开。”
领班非常具有职业道德,弯了弯腰,便领着钥匙走了。
伍长童松了一口气,等待时却发现栗雨青正盯着自己看。伍长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有狗仔?”栗雨青问。
伍长童云淡风轻道:“看一眼就知道了。”
栗雨青轻轻笑了一下,说:“你好像变了一个人……还是说我以前眼太拙?”
她的目光如水,似有无限缱绻。伍长童避开了她的眼神,故意道:“是变了,以前是你躲着我,现在只不过是因为经验丰富,所以看上去比较靠谱罢了。”
栗雨青今天对她太好了,伍长童觉得有些不自在,所以忍不住说出这种话,企图将两人关系拉远些。
可栗雨青却语带歉意道:“对不起。”
伍长童:“……”
我不是在抱怨你躲着我啊喂……
伍长童的车很快出现在侧门,两人上了车,伍长童说:“你过两天找助理来拿车子,没问题吧?”
栗雨青点了点头,又报出来了一串地址。
伍长童听到地址之后,无声地笑了笑。栗雨青有些莫名,问她:“你笑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伍长童一边开车,一边摇了摇头,说:“只是没想到,我们俩会有心平气和坐在同一辆车里,而你亲口告诉我住址的那一天。”
栗雨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以前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也会有不喜欢我的一天。”
这话一出,车里气氛变得很奇怪。人总是渴望得到真心,可真心话却不怎么受待见。说的那一天指不定哪天会后悔,听的那一个也总是汲汲无措,不知该作何反应。
栗雨青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她这样叫对方怎么回答?“我还喜欢你”吗?
能保持这个关系就已经很难得了,不是吗?
两人都不说话,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到了栗雨青楼下。栗雨青想推开车门下车,却没成功。
伍长童“啊”了一声,说:“这个门坏了,有点儿难开。”
她探身过来,半个身体悬空压在栗雨青的腿上,在门锁处摸索了一会儿,车门就开了。
栗雨青又闻到了那一缕若有似无的香味。她想起伍长童说是凭香水味认出自己的,这个时候倒是不急着下车了,反而转过头问:“你想不想喝鸡汤?”
伍长童噗地笑出了声,说:“你对自己的鸡汤水平很自信吗?”
栗雨青摇了摇头,说:“只是因为除了这个,我不知道你还喜欢我什么。这是你唯一夸过我的东西了。”
伍长童一愣,不知为何想起包里的那一沓签名照。
是啊,栗雨青就没得到过多少正常的爱,甚至不会对人好。她知道自己喜欢鸡汤,就持之以恒地递到自己面前;她知道自己喜欢综艺,就从边边角角里给自己谋求福利。
也许这已经是她能呈现出来的,最温柔、最好的东西了。
伍长童感觉心脏上轻轻拂过了一片羽毛,痒痒的。她脱口而出:“胡说,我明明夸过你长得好看。”
栗雨青便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问:“是吗?”
伍长童:“……”
为什么要嘴贱?
栗雨青解开了安全带,却不是为了下车。她把车门反手带上,往伍长童这边挪了一点儿,说:“那你还会喜欢我吗?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可能性……”
伍长童的胸腔里响起激烈的鼓声,她说不出话,只能看着栗雨青一点点靠近。
栗雨青慢慢地凑了上来,目光始终注视着伍长童的眼睛。只要伍长童有一点儿反感的情绪,她就会退开。
可是没有,伍长童的眼睛里写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就是没有反感。栗雨青靠得更近,两人鼻息相交。
她们均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像是在默契地进行某个“先呼吸先输”的游戏。
栗雨青的头发从鬓边滑落,掉在了伍长童的脸上。伍长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打了一个轻轻的喷嚏。
可栗雨青已经退开了……她过于小心谨慎,连一个淡淡的凝眉都会打乱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