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寒从外面走进厨房,刚好听见她自言自语, 便走到身后停住, 伸手去搭在她的腰上,下巴搁上她的肩膀问:“怎么了?还在想昨晚那个梦?”
“嗯……”时清秋舔了一下唇,扭头蹭了蹭温轻寒, “你说,这个梦有什么意思呢?平时做梦都是因为想了些什么事情之类的, 这个梦就很奇怪了。”
“你说来让我听听, 可能我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呢。”温轻寒想到昨晚时清秋对是否噩梦这个问题的点头又摇头, 她便有一点好奇了。
时清秋把鸡蛋再翻了两遍,装盘,锅铲一放就转身双手环胸,皱着眉回想道:“就是我从一个很高的地方跳下来,也不知道是高楼还是山顶, 我本来以为肯定要摔得不成人形了,但是没一会儿就有一团透明的东西包围住我。”
“什么东西?”
“说不明白。”时清秋顿了顿,“总之感觉很像电视剧里那种有一阵风托住,然后慢慢降到地上的,只不过我这个有点区别。它是透明的,说它像风,我挣扎的时候又感觉它很软,有点像棉花糖……”
温轻寒笑,“你是想吃糖了?”
时清秋伸手指去点了点她的肩膀,笑道:“不是,你好好回答我。”
温轻寒又是一笑,眼里聚起一片暖光,抬手去用拇指描时清秋的面容,从眉梢开始往下,然后用她好听的声音回答:“它是透明的,你看不到它,所以一开始觉得它像风,但却因为它而不害怕从高处坠下。再后来,你尝试去摸索,你觉得它很软,一直包围在你身边……”
“没错,这个总结很到位。”时清秋赞同地点头,然后等着温轻寒的下文。
温轻寒的拇指滑过时清秋的唇,停在她的下巴,食指紧跟着托住,眼里忽地浮起一抹笑意:“这个,不是很像我么?”
时清秋怔忡少顷,然后笑出声:“你又开始自恋了,哪里像你了?你根本没有棉花糖甜啊。”她搓搓温轻寒的脸,扯了扯那薄凉的唇,努了努嘴说:“你像冰块还差不多,又冷又硬……”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又一起笑开。
一个捏下巴,一个捧脸,着实是不舒服,温轻寒松开手靠过去,鼻尖蹭蹭时清秋的鼻尖,轻声说:“你再仔细想想。”
一开始看不到,但切实存在着,因为这逐渐清晰的存在而不畏结果。再后来,感触越来越清晰,令她心有所依。
这样的过程,跟她们一路走来的感受格外相似。那如同一阵风一般看不见却始终存在的,就是几年前的温轻寒。
时清秋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温温的,她低声笑说:“我开始觉得有点像了,不,真的好像,就是你啊……”
难怪昨晚在梦里,她一点都不害怕,即使拨开云雾望见坚实的地面,她也仍旧相信自己不会受到任何损伤。那样的感觉,像极了温轻寒就在身边。
温轻寒弯着唇,但笑不语。
时清秋转身过去端着碟子,拉她去吃早餐,一时兴起问道:“那如果是你的话,梦见的我应该是什么颜色的?”
饭桌上已经有了一碟刚买回来的蒸包子还有粥,温轻寒盛了一碗给时清秋,动作缓了些回答道:“如果是我梦见的,那肯定是粉红色的。”
时清秋手撑着脸,嗔笑道:“哪有这么少女啊?”她微微一顿,说:“对了,这两天钟姨都不过来,所以我们要自己解决伙食问题。”
温轻寒喝下一口粥后说:“嗯,那一会儿去买菜,我今天状态不错。”
时清秋给她夹过去一个煎鸡蛋,“不知道钟姨有没有把你的嘴养刁,我得好好想想这两天给你做什么营养餐。”
温轻寒看着她夹一个小包子到粥面上,喝了一口粥,然后小小地咬了一口包子。有一种平淡而喜悦的心情油然而生,无论她们之间有过怎样或大或小的情绪,最终,她们还是得到了最初想要的。
当初空荡荡的心房不知不觉地被填满,如果非要找出来遗憾的话,那大概就是……
“清秋,我们谈恋爱好不好?”温轻寒忽地脱口而出。
时清秋一口粥憋在嘴里,皱着眉含糊地“唔?”了一声,然后仿佛被吓到一样赶紧吞下去,“你说什么?”
温轻寒抿了抿唇,认真地说:“我说,我们谈恋爱好不好?”
时清秋赶紧绕过饭桌坐到她身边去,抖了抖她的手问:“婚都结了,哪还有恋爱谈?你想什么呢?”
温轻寒转向时清秋,低下头一一道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朋友,后来又是因为想要让婚姻更完整所以跟对方多接触。但是,我们没有好好地谈过恋爱。”
她的话让时清秋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所有的举动都发自于“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爱人”这个目标,并非源于情感。如今再想起来,时清秋只觉得恍若隔世。
时清秋对温轻寒的疼惜与迁就胜于其余的考虑,没有多想便答应下来:“那你想怎么谈?我追你,还是你追我?”
“不分这个。”温轻寒摇头,眼睛里跳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