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床?
简意之调戏不成反被调戏,语塞地瞪了偷笑的付安然一眼。
“意之,那个肇事者怎么样了?”时清秋继续给温轻寒喂苹果,眼睛都没挪。
简意之把一块橙子皮扔进垃圾篓,又继续吃,边吃边说:“嗯……放心吧,追究责任,赔偿损失,一个都不会落下。”她顿了顿,干脆双腿一叠,自信满满地说:“反正,都交给我就行了,轻寒拍的片子记得给我。”
温轻寒闭着眼睛说道:“当然交给你,办好了,到时候橙子少不了你的。”
“我……”简意之一坐直,那个“呸”字口型都出来了,但看看时清秋再看看付安然,她眨了眨眼,生生压下,“那行吧,看你可怜兮兮的,我也不跟你计较了。”
时清秋笑着提议道:“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一起下去走走吧。医生也交代过,轻寒除了休息之外还是要适量活动一下的。”她捏了捏温轻寒的手轻声问:“轻寒,怎么样,出去走走好不好?”
付安然欣然答应下来,“可以啊,我们陪温律师散散心嘛。”
简意之挑眉道:“我勉强答应。”
温轻寒手一翻,轻轻覆住时清秋的手,嘴角浮出笑意,“难得意之配合,我没有意见。”
出去一趟可不容易,天气又凉,时清秋给温轻寒穿了一件长外套,可是搭配着里面那件病号服,感觉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显得更加孤冷。
她们四个人在花园里逛了一圈,因为付安然是代表律所同事们来探望温轻寒的,简意之也要回去准备关门下班,两个人便告辞了。
还没到吃饭时间,时清秋继续跟温轻寒在小花园里走走停停。
温轻寒走得很慢,时不时还要停下来缓一缓,喘着气闭上眼睛去等待越来越强烈的晕眩感过去。
等她再一次扯了扯时清秋的袖子停下来,时清秋忙停下脚步扶住她的身体,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说:“轻寒,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先回去休息吧,每天散一会儿步也够了。”
温轻寒摇头,微微睁眼,声音淡如一缕轻烟,“不,就算躺着也是一样的,多走走,也是静养。”
花园里人不多,但有寥寥几个认出了时清秋,但因为陪着自己亲人也没有很明显的举动。
她们慢慢地走在小路上,时清秋扶着温轻寒,问她:“今晚想吃什么?我去买。”
“都可以。”温轻寒目不斜视,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吃什么都只能吃很少。
时清秋并不气馁,继续跟她说今晚的晚餐问题:“吃馄饨好不好?我知道有一家馄饨,包的rou不多,吃起来不会那么腻,刚好可以喝点汤暖暖肚子嘛。”
“好,你决定的都没问题。”温轻寒忍着胃里的翻涌,轻声回答。
小路两旁的树有枯黄的叶子落下,碰撞到地上时发出轻微的脆响。
时清秋忽然心里就闷疼起来,她觉得温轻寒似乎有些变化,不是因为身体难受而改变的。从昨晚醒来开始,温轻寒好像回到了她们刚刚结婚时的模样。
如果说这几年来温轻寒怀着一腔深情,苦苦压抑的话,那么此刻的温轻寒便是回到了她们彼此倾心之前的样子。
看不透她的想法,感受不到她埋在内心的情绪。就好像,时清秋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局外人,被挡在了她的心房之外。
她突然沉默,让温轻寒察觉到了情绪的微弱波动,停了脚步,转身问:“怎么了?”
时清秋摇头,想到温轻寒第一次说爱自己的那个时候,她心头莫名酸楚起来,咬了咬唇,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从昨晚开始我就觉得你有点不对,很少主动跟我说话,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
温轻寒心头震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时清秋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她也不知怎么了,昨天想过那些问题以后,她内心总是怀着一股歉疚,不自觉地在冷淡着。
可是明明她可以不这么冷淡,她不舒服,但依旧可以让时清秋安心,为什么偏偏却让自己最在意的人感受到了不安?
温轻寒心都颤了起来,她伸手想要握住时清秋的手。在碰到那有一段时间没有握在一起而有些凉的手指时,她改变想法,虚虚地伸出双臂,抱住了时清秋。
“没有,一点都没有,你做得很好。”她尽可能地忽略不适,闭着眼睛抱紧时清秋,用温柔的声音低沉地回答,“是我身体不舒服,怕你为了照顾我累坏了。而且你昨天那么担心我,我想让你多休息,所以才不跟你多说的,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她连拥抱都这样费力,时清秋在她怀里摇头,回抱着她,撑着她,“我不累,我想照顾你,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们是一体的不是么?”
“当然,我们是一体的,不分彼此。”温轻寒弯起唇角笑,笑容里藏着一丝时清秋看不到的苦涩,“我们回去吧,我想吃你刚才说的那家馄饨了,你推荐的肯定很好吃。买两份,我们一起吃。”
已经没有退路了,早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