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一边哭哭啼啼跟你分手,一边替老头子办事,你们挺行的啊。”
许屹一下子脸色惨白,几乎是从楼梯上跌落下来,颤颤巍巍的站在许蔷面前,问:
“你说什么?”
许蔷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仿佛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她两根手指捻起许屹的右手,冷冷的说:
“她收了老头子的钱,你不知道?”
许蔷提着小花瓶就要走,一桩事归一桩事,她只想通知许屹一声,接着去找秦露算账。
没想到,许屹陡然跪在她面前,眼中含泪,道:
“你别去找她。”
许蔷冷笑,说:“许家的男人还真是情种。”
许屹丝毫不在意她的嘲讽,只道:
“有什么你冲我来。”
许蔷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好吧,算你替她了。”
许蔷举起手中那只小花瓶,用力砸在许屹的右手上,看见许屹的脸瞬间变了形。
花瓶与骨头相击,薄如蝉翼的瓶身立刻裂成了两半,划破许屹的皮肤。
许蔷感受不到一丝情绪,只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道:
“你这双手,就是废了也无所谓。”
可是,萧绿的手,哪怕伤了一个骨节,对于她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许蔷按下她颤抖的心,转身走出大厅。
许屹跪在她的身后,始终未曾抬头。
老管家等在门口,看见她走出来,上前一步,问道:
“大小姐今天心情不好?”
许蔷看着他那张日渐苍老的脸,唤醒了一点旧日的温情。
她拍拍老管家的背,温声道:
“没有,我回来看看,等一会就走了。”
“哎,下次有时间,回来吃茶,”管家眉开眼笑,他实际已经干不来什么活了,只是每天在旧宅守着,权当是养老了,“都给您备着呢。”
许蔷笑笑,知道不论她做出什么,他也一个字都不会说。
何况,现在许先生一年才回来几次?也就是许屹还将这儿当块宝。
许蔷随手从门厅拿几把车钥匙,走向停车场。
她虽然这些年不住在旧宅,但经年积累的威信还未消散,一路长驱直入,没人敢拦她。
佣人们大多是疑惑,这位多年不见的许小姐,怎么忽然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是大肆搞破坏?
许蔷可不管他们怎么看,她去停车场随意开了辆车过来,停在前坪。
管家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终究没来阻止。
许蔷看看车标,是她父亲喜欢的款式,劳斯莱斯幻影,费尽心力收藏了一辆在车库里,许蔷随意开了出来,周围人的眼神都都点震惊。
她从车上下来,对着她的安保组一抬下巴,道:
“砸。”
一群彪形大汉面面相觑,早就知道这位许小姐酷爱砸东西,但是这个……砸起来是不是代价有点高?
许蔷见他们不动,扫过一眼队伍,说:“不敢?”
队长挠挠头,说:“不是。”
许蔷笑道:“那还愣着干什么?”
眼看着他们还是支支吾吾不敢上前,许蔷索性开了工具箱,找了个趁手的榔头,笑道:
“来,我给大家做个示范。”
许蔷撩撩长发,将它们扎成马尾,踩着高跟鞋走到车前,干脆利落的将榔头砸在前车盖上,留下一个大坑。
众人目瞪口呆,许蔷丝毫不在意,砸过这一下,便将榔头递给队长,说:
“疏于锻炼,没什么力气了。”
既然她已经动了手,安保组这才上前,纷纷找了趁手的东西,替她将这辆名车砸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管家悄无声息的站在许蔷身边,说:“老爷想必会大发雷霆。”
许蔷说:“要不您到我那儿养老?”
她环视一番旧宅,露出一点微不可见的怀念,道:“没这儿大,不过您来了,一定不亏待您。”
管家摇摇头,说:“还是不了,鄙人三代都在许宅,不好离开。”
许蔷斜他一眼,笑道:“难道我就不姓许?”
管家只是笑,说:“您不离开,当然是最好。”
许蔷拍拍他,说道:“你只是留恋这个房子,这家人早从根上烂透了。”
正好有电话打进来,许蔷摇摇手,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她早上联系的记者,这会儿语气兴奋的给她打电话,连珠炮一般说道:
“你说的都对!报道我已经写好了,跟着今天晚上的加印本上市!”
许蔷听完,只冷淡的说:“嗯,没问题就好。”
那边记者还想说些什么,许蔷已经没耐心再听下去,只是随便敷衍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许蔷低着头,走到管家身边,最后一次开口说:
“钟叔,跟我去外面养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