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门四下张望,给了童睿渊一记眼神,她就去楼下开车。
车是管兰晓诗借的,等车停在楼的后方,就见童睿渊费力地拖着任义,任义一身白大褂早就乌漆嘛黑,艾惜的嘴角抽了抽,好吧,只要把人弄出来就行。她开车,任义就被丢在后车座下,童睿渊也坐在后方。
大小孩一声不问,艾惜也就不回答。
车子驶向了郊区,疾驰如同闪电,艾惜脚下的油门就没有松过。她理解兰晓诗的苦闷,一如她对自己家庭的烦恼,想知道些什么,可又怕知道后,事实更加地打击人。车子停在了郊区一家荒凉的医院门口,这家医院孤零零地立在这里,即使周围是修剪得当的花园,在冬日的清冷中也更显颓败。
艾惜下车,一个眼神就让童睿渊乖乖地拖行着任义。
这也是她第一次来这么偏僻的地方,要不是兰晓诗早早地给了地址,开车七绕八绕这么复杂的路早就能把人绕晕。
医院外也停着兰晓诗的车,艾惜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她向前迈去,步伐坚定有力。而在她身后的童睿渊注视着这样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惜要和过去的所有说再见了。
可是,能不能带着她一起?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得到
第六十九章得到
艾惜走进去后,童睿渊立刻把手里的任义丢在了地上。
坚硬的地面冰冷无比,任义的脑袋撞上去后立刻醒了过来,他揉着后脑勺艰难地坐起来,嘟嘟囔囔地抱怨,每次见到艾惜准没好事,不是被拒绝,就是要求退款,这位姑娘是他的灾星吧?可是,当他环视四周时,才发现了氛围的诡异。
那是什么椅子?用刑的椅子吗?一共四把椅子,三把上坐了人,血在不停地往下滴,还空了一把……不会是留给他的吧?正想着,任义就再次被人提起来,直接甩在空着的那把椅子上。
椅子上是细细密密的钉子,坐上去后,整个人就被扎成了筛子。
“嗷呜!”任义尖叫,当他想继续叫时,就听到身旁有气若游丝的声音传来:“闭嘴。”
熟悉的声音,却没有任何威胁力,任义扭头,看到了面若死灰的冉敬容。
“人齐了!”兰晓诗拍了拍手,整座医院空旷到只有回声响起,打手依次跑出去,将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艾惜抱臂,好友是越来越喜欢虚势了,到哪儿都带一群打手,哦不,是保镖,怪吓人的,不是做正经生意的吗?搞得跟黑道大姐大似的。这样想着,她用余光瞥了眼童睿渊,嗯,很淡定,果然是在道上待过的。
“大家都在场,我们很有兴趣听听,当年你们是怎么联手把我父母和艾惜的父亲害死的。”兰晓诗的声音冷了下来,她的语气里都是敌意,“想不起来就慢慢想,我和艾惜最不缺的,一是时间,二是钱。”
说完这话,兰晓诗就坐了下来,她和艾惜坐着的都是沙发椅,一个人的座位上完全可以坐两个人。兰晓诗是一个人坐,艾惜坐下后,给了童睿渊一记眼色,后者就自觉地坐了下来,等她感觉艾惜不断靠近她时才察觉,哦,小惜把她当暖炉了啊,这里四面通透,北风横吹,怕冷的艾惜当然会冷。
兰晓诗审问人自有一套手法,先威逼,再利诱,先吓唬,再安慰。本来失血就让冉敬容和艾梦晕头转向,低血糖的感觉并不好受,思维都会混乱,他们的意志早就被兰家这位年轻的继承人磨得七零八碎。冉敬容被兰晓诗从监狱挖出来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当年做的事情如同梦魇,即使有金钱环绕,他也会时时梦到故人的脸。艾梦已经痴痴傻傻,她傻呆呆地笑着,什么也听不懂,而冉楠这个晕血的人早就晕了过去。除了冉敬容,任义算最清醒的了。
空气很冷,血腥味儿很浓,艾惜吸了吸鼻子,又离童睿渊近了点。这孩子身上的隐香夜里嗅到能催眠,白天闻的时候能安心,而且,大小孩身上热烘烘的,靠过去就很暖和。身边的这两个人,原本就比对面坐着的四个人要重要许多。
这场审讯,兰晓诗拿了好几把刀子,捅进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嚎啕大喊一片。
这场审讯,艾惜冷眼旁观,手脚冰凉之际身上却并不冷。她对当年发生的事情早有猜测,冉楠和任义与艾梦的关系她不想理会,坐在这里是在告别过去:不再被冉家所累,不再被艾梦所牵绊,在这个世界上,她就是她。
整垮冉家,折磨冉家,兰晓诗并不解气,什么也无法弥补童年里父母关爱的缺失,她不是想让这些人死,死怎么能解气?半死不活才好。
等审讯结束后,艾惜和童睿渊在门口站着,兰晓诗快步走过来后拍了拍艾惜的肩膀,艾惜握了握她的手,很冰凉,一如自己的体温。她们两个也算同病相怜,一个没有父母,一个没有父亲但母亲也形同虚设,偏偏都还生活在大家族里,兰晓诗的拼杀只有艾惜懂。
扬名立万,一雪前耻,让兰家的人沉浮,让对手闻风丧胆。
好友都做到了,她们活得很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