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小子回去……”
“甚么?”戚氏闻言一惊,“此话当真?”
戚安点头:“自然是真的。”
戚氏仰头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笑说:“没想到啊,沈家二房的嫡出大小姐居然做过奴婢,这话要传出去,谁家愿意来提亲。”
戚安忙跟着附和,眨眨眼,又加了一句:“还不止如此哩。”
“哦?”戚氏挑眉,即刻凑过去一些问:“还有些甚么事?”
戚安朝着戚氏摊手,并说自己想要点闲钱喝喝酒去赌坊玩上几把。
戚氏哼一声,停了停还是摸出来五两银锭放在戚安手上:“拿去,是甚么,快些说来。”
戚安笑嘻嘻地掂了掂手里的银子,继续说:“阿姐,陆景兰可是定过亲的人,那人姓耿,叫耿虎,乃是林家间壁耿家的儿子。后来,陆景兰被接回陆家,林家就跟耿家退了亲,那叫耿虎的小子大病一场,耿家人很是不满呢。”
这话简直让戚氏喜出望外,忍不住夸赞其弟这一趟去清溪村的事情办得好,没白跑。
戚安便问戚氏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还要自己帮忙不?
若是还要自己帮忙,他还可以跑一趟,只是跑路费还是要的。
戚氏听了眼珠转了转,还别说,她还真想到需要其弟再跑一趟,去找那耿家,挑唆他们到金陵陆家来闹一闹。把之前景兰曾经跟耿虎定亲,后来又退亲的事情宣扬出来。然后借着他们的口,把景兰曾经去沈家为奴的事情也嚷嚷出来。如此一来,景兰的名声就算是毁了,金陵城里的那些大户人家必定不会再求娶她。若是愿意求娶的,多半也是鳏夫或者是看上了她丰厚的陪嫁。
景兰总之是嫁不进一个好人家了。
如此一来,景兰必定深受打击,不会好受,她弟弟成泽也会跟着被打击,这可是一石二鸟啊,戚氏不可能不做这事情。
不过,戚氏也知道,光是叫其弟去找到耿家人,挑唆他们上金陵陆家来闹事,他们未必肯来。
耿家人或者也记恨景兰悔婚退亲,但想到陆家是金陵望族,他们要来闹事多少会有忌讳。
只有他们来闹事得到好处,他们才会不怕得罪陆家,遭到打击报复。
俗话说,财帛动人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戚氏想只要给耿家足够多的好处,他们一定会来金陵,找景兰的麻烦的。
只是,要收买耿家,需要小心行事,不被耿家人知道到底是谁收买他们的,免得将来有人去查,查出自己是幕后指使之人,那就不妙了。
如此一想,她便把自己的主意还有担心都对戚安说了。
戚安听完便道:“阿姐,这事还是我去最合适,交给别人才是不妥当呢。金陵城这么大,货郎那么多,这一回我帮你把事情办了,两三年内再不去卖货,谁也不晓得我是谁。再说了,只有我以后才不会对人家说是你拿银子去买通耿家,叫他们到陆家闹事的。”
戚氏闻言想了想,觉得戚安说得也有理,便决定把这件事交给他去办。
她对戚安道:“明日我让盼巧给你送三百两银子来,你拿去收买耿家,办妥此事之后,我再给你一百两银子。”
戚安忙不迭地答应了。
次日,果然盼巧给戚安送了一百两银子的现银,二百两银子的银票来。
这些银子,戚安只带了现银一百两再次去了清溪村。
这次他倒是没有挑着卖货的担子,而是雇了辆骡车坐着去了清溪村,在村头下车,他让车夫等着,自己熟门熟路地去了耿家。
拍开耿家的门,戚安说他想找这家的当家的男人说说话。
来给他开门的是耿虎的妹妹阿菱,她扫了几眼戚安才认出来,他是前几日来自己家卖针头线脑的那个货郎,听戚安说他要找自己爹,她就顺嘴问戚安找他干嘛。
戚安笑着问阿菱,他爹在家不。
阿菱说在,因这会儿是农闲,没什么田里的活儿。
戚安道:“我是来给你家送钱的,而且是大钱,你就这么对你爹说就行了。”
阿菱尽管不太信眼前这个尖瘦脸的男子说的话,可还是走进去照实对其父说了。
“送钱?大钱?”耿石听了自然是不太相信,但他也有点儿好奇平白无故怎么会有人来自己家说这种话,于是他亲自走了出去,走到院子门边,上下打量戚安一番,问戚安方才叫自己女儿带的话是什么意思。
戚安把自己背着的褡裢里的一块蓝布解开,亮了亮里面的十两一锭的一堆雪花银,低声道:“咱们进去说话可好?”
看清楚了戚安褡裢里的那么一堆十两的银子,估摸着也要近一百两,这可真是一笔大钱。
耿石立刻动心了,礼貌地请戚安进来说话。
接着他带着戚安去了耿家北房的堂屋,又给戚安倒了一碗水,请戚安坐下说话。
阿菱早就告诉了其母来了外男,柴氏就待在东屋没出去,然而她还是竖起耳朵听丈夫跟那个前几日来这里卖货的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