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合德本就是草芥之身,许后对妾不满也不是一两日了,今日干脆将这杀人的罪名赖在妾身上便是最好不过的了,只可惜陛下最喜欢的唯唯就要在这椒房殿,背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瘗玉埋香了……
巧舌如簧!本想给你些脸面,小妇自己不要脸,就莫怪孤不留情面了!许后看不得合德委委屈屈的样子,疾言厉色的说完这话,对自己的宫女道,去,将银铃她们压上来,好让这贱人死心!也让大家看看,这小赵婕妤,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披香殿的宫女们当然毫无疑问的指认是鸳鸾殿的绿桑害了自己的主子,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走进去的,想赖也赖不掉。
不过这还是难不倒小赵婕妤,她仍笑笑,温柔的说道,妾也同样可以说绿桑是某人安排在我鸳鸾殿的jian细,等终于找到了机会,暗害了妾也说不准啊,何况她已经死了,现下死无对证。还是那句话,许后想怎么说大概就可以怎么做了罢……说到某人两字时,她还意有所指的看了许夸一眼。
许后气的将捏在手中的凤佩对着合德就甩了过去,玉佩砸在脚下,碎成了两半。觍颜至极!定是你因嫉妒便吩咐绿桑去杀了卫婕妤,尔后又杀人灭口。事已至此,你还嘴硬不认,那就别逼孤动刑了,来人,先打四十杖!
你们敢!看谁敢动本宫!你们这些狗东西,就不怕陛下来了将你们处置了吗?合德被侍卫一左一右的钳着,叫的是莺声细语,一点气势也没有,与之前在椒房呛声许后时的锋芒毕露简直是云泥之别。
哼,陛下?陛下就不劳你Cao心了。早在之前孤就派人去请陛下了,他要是想来,不早就来了,何必现在都不见其踪影呢?赵合德,你来的这么晚,大概也是去请了陛下,希望他来庇护你吧?可惜了,你这次就死了这条心罢!许后笑的快意,多年来所受的恶气一朝出尽,果真是畅快无比。
合德被强硬的按在凳上趴着,神色这才显出一丝惧怕,她慌忙望向飞燕,眼带祈求,飞燕扭头看凤座上的人,刚要起身为妹妹求情,就听得许后道,赵婕妤,孤劝你安分些吧,你把赵合德当妹妹,赵合德未必当你是姐姐,她将前任掌宫安插在你身边,指不定打的什么主意呢,何况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究竟如何待你,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她可以派人毒杀卫氏,未尝不能……
飞燕的脸色立时变得有些难看了。她动了动嘴,终是没有开口。
许老妇,你胡说!本宫有那么蠢吗?!派自己的掌宫杀人不说,还是光明正大的去,有脑子的都不会这么做。无非就是有人想要陷害本宫罢了!哼,只要能除掉本宫,你哪里还去管什么真相!
殿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一句老妇彻底惹怒了许后,她恨声道,终于藏不住你jian滑的面孔了?不懂尊卑,不敬国母,打!给我狠狠地打,直到打到她招认为止!
你们敢!……啊!住手!嘶……住手……住……廷杖打在身上的感觉并不好受,行刑的人大概是下了狠手,刚打了十杖合德就面色苍白,满头冷汗的疼昏了过去。
果真无用,区区十杖就受不住了,泼醒她。许后神色自得,不痛不痒的讥道。
被茶水泼醒的合德怨毒的盯着上方的许后,已然是恨毒了她。许夸不以为杵,勾勾唇道,继续打!
又打了三五下,一声嘹亮的唱贺声突的响起,帝至,行拜礼!
成帝进殿后看也不看众女曼妙的行礼身影,一阵风的走到合德身边,小心的抱她进怀,生怕碰痛了美人。合德闭着眼,疼的神智都有些恍惚了,伸手轻抚着她汗shi的发,刘骜的心痛疼惜溢于言表。
这下殿内众人的心思霎时不一起来。
仿佛是疼在成帝自己身上,他轻声唤道,唯唯,你还好吗?你放心,朕绝对不会放过这些打你的狗奴才的!唯唯?唯唯,你跟朕说说话啊……
他话语刚尽,身后簌簌发抖的侍卫手中廷杖就纷纷落地,接着都噗通一声跪下了,连声向皇帝求饶。
合德悠悠转醒时,看到成帝正抱着自己,一脸的担忧,她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瞬时就下来了,陛下,妾,妾可算把你给盼来了,呜呜,陛下,你的唯唯刚才,刚才差点就死了……陛下……呜呜……
不知是否因为太过激动的关系,合德说这短短几句话时不停地哽咽,惨白的面色加上素白的衣裳,我见犹怜。
成帝心痛美人心痛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唯有一叠声的安慰她,再三保证会为她做主,才让合德暂时止住了泪花。
自成帝突然登门起,许后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如今看来陛下的心还是偏向这个祸水一些,她胸膛起伏几下,按捺住酸涩的情绪,努力镇静道,陛下应该也知晓了,卫婕妤薨了,是赵合德派人杀的,王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何况区区婕妤?陛下是明君,妾相信陛下绝不会包庇一个心肠歹毒的恶妇……
成帝不愿听许夸说这些长篇大论,直接打断她不耐道,看这情形一定是你屈打成招,不然合德怎么会哭的那么委屈?卫氏死了就死了,葬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