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砚何干,我本就如此”。
“是吗?”,赫连端砚的声音听来似有些困惑也有些不相信。
抬眸的瞬间,桑清漪已快速敛去眸中的心疼与不安,定定地看着赫连端砚的眼睛,“是”。
赫连端砚却突然像孩子嘟了一下嘴,“我只是觉得,清儿若是太瘦了,这摸起来感觉便没那么好了”。
“……”
桑清漪眼中似有火花突然闪过,可却笑得一脸风情万种的看着赫连端砚。
“那砚倒是说说,谁的摸起来感觉好啊?”
桑清漪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赫连端砚胸口画起了小圈圈,“是宁妃,还是那柔妃啊,嗯?”。
这魅惑的眼神加上玉指轻划,直撩拨的赫连端砚口干心痒,可那质问的话语和危险的口吻却又让赫连端砚心中警铃大作。
照此境况,要么直接以吻封口,要么干脆束手认错,可赫连端砚却愣是选了那第三条。
那不安分的眼珠子一转,随即邪邪一笑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诶,要不我现在去摸摸看?”。
论面皮厚,这赫连端砚要认第二,便没人敢认第一了。
这桑清漪原本就面皮薄,刚刚好不容易厚着脸皮想着整蛊一下眼前这人,不料却反被她给气着了。
只见桑清漪柳眉一竖,竟端的一副悍妻的模样。
“你若敢去,信不信我现在就”
“就什么?”,赫连端砚不怕死的火上浇油道。
这下刺激的桑清漪是铁了心豁出去了,“现在就咬你”。
话落,桑清漪还真凑过去咬赫连端砚了,不过咬的却是那总是说话气人的嘴。
美人投怀送抱,岂有拒绝之理!赫连端砚随即抬手紧紧地搂住了桑清漪那纤细的腰身,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一个难得的吻。
桑清漪知道,赫连端砚是故意说那些话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因为她怕她难过。
赫连端砚也知道,桑清漪是在故意配合她,为的就是让她看到,她没有因为她的话而难过,因为她也怕她难过。
这一夜,汤池水暖,却不及你的掌心抚过我的身体之时那样温热;
这一夜,芙蓉帐暖,仍不抵你的耳鬓私语那般让我脸红心跳不止;
这一日,风卷纱幔,你许我有别于三年前的美好回忆;
这一日,指染风华,你许我这一生死生相依不离不弃。
春日的夜,寂静无声,银钩弯月,素素光华,二者皆带着丝丝若水的凉意,悄悄潜入这诺大的寝殿之中。
俊眉飞扬微入鬓,唇角含笑狡若狐,却是禁不住这月色如水春意阑珊,身子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
眉头微皱,却是首先看向了怀中的人,眉目如画,似水柔情,只消一眼,纵是河山万里,此生不换。
小心翼翼地抽出那被枕着的胳膊,悄悄的起身,轻轻地下床,无声地出了这寝殿之外。
在暗影角落一隅,甫一站定,紧锁的眉头倏地抖了一下,压在喉中的腥甜瞬间涌上了口腔舌尖,“噗~”。
虽已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在这寂静的夜里仍显突兀。
“爷”
从Yin影处抬起在月色下的脸,唇角还沾着那一抹刺目的红色。
赫连端砚伸手拿过离肆手中的布巾擦了擦嘴角,而后又将布巾交到了离肆手中,转身便往寝殿门口走。
那虽显瘦弱但却似能撑起所有的挺直脊背,在这略显凉薄的夜色里却让人有种潸然泪下之感。
走至寝殿之外,赫连端砚禁不住停下了脚步,口中的腥甜之味犹在,此刻实不是回去的最佳时机。
虽然站在此处看不到那榻上的身影,可赫连端砚知道,桑清漪就在里面。
犹记得今日画舫再见,纱幔轻舞,佳人唇角轻扬,微抬眼帘,那一眼万年所生出的羁绊,让赫连端砚禁不住轻声叹息,这一生确是在劫难逃,而她也不愿再逃。
此一生,不管上天入地,也要执你之手,与你共赴。
可即便如此,赫连端砚仍不愿桑清漪看到她此刻的模样,不忍看到那蹙起的眉,还有眸中的隐忍、悲伤甚至是绝望。
那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的绝望,仿佛从地狱而来的恶魔不停地拽着人往下掉,赫连端砚曾经眼睁睁地看着它把桑清漪拽下了深渊,她已经再也经历不起了。
那一日,午时的日头正烈,她的一声令下,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双亲头颅落地。
当她从昏厥中醒来之时,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眼神脆弱的跟个孩子一样,喃喃的问她‘一切都不是真的对不对’,而她却只残忍地对她说了一声‘对不起’。
那一夜,当她从噩梦中惊醒,眼眸中满是惊恐与骇然之色,却在看到她时倏地变成了期盼之色,期盼她能说些什么,哪怕只是为自己辩解一句都可,可她愣是什么也没说。
那一日圣旨降下,表彰她的大义灭亲,她看起来却平静的可怕,只背对着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