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端砚立马眉开眼笑道,“别别别,我跟玉音开玩笑呢,已经不怎么苦了”。
玉音也未再言语什么,而是径直走到了案前,拿起不久前赫连端砚批阅完的奏折翻看了起来,当目光略过那些晕染开的字迹时,沉静的眸中不觉闪过一丝异样的颤动,可面上却无任何异样,轻轻放下了手中的奏章。
“爷下回若再犯,就休怪玉音无礼了”
“额…玉音这不冷不热的语气,我到现在还是不太适应”,赫连端砚说着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笑得一脸无辜,“你又不在,我一个人待着实是无聊的紧”。
对于赫连端砚的嬉皮笑脸,玉音却不买账,依旧冷着脸。
“玉音不是跟爷说过,不要总是待在宫中,要多出去走动吗?!”
“我去了”,赫连端砚回道,“可总不能一直在御花园晃悠吧,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是个疯子呢”。
“去了?”,玉音抬起头,淡淡问。
赫连端砚想也未想便点了点头,而后就听玉音毫不留情的一句。
“玉音方才进来之前已经问过离肆”
“……”
眼见着谎言被拆穿,赫连端砚便也不打算再瞎扯了。
“这段时日,玉音不仅要忙着铲除宣王、康王的残存势力,还常常要帮我批阅奏章,几乎是日日不能安寝,如此下去,玉音的身子怎能吃得消?!”
“爷不必为玉音”
不待玉音说完,赫连端砚便打断了她。
“玉音希望我一世平安喜乐,同样,我也希望玉音一生安稳幸福。不管将来我会如何,我都希望玉音能好好的”
玉音撇过头不看赫连端砚,好不一会儿都不曾开口说话。
太子立下后不久,便有圣旨下达,将宣王赫连端承、康王赫连端康还有七皇子赫连端成削爵终身囚禁在各自府中。
这也是赫连正德答应立赫连端砚为皇太子的条件,即不可伤害赫连端承的性命,而赫连端康和赫连端成虽也作恶不少,但念在手足之情上,赫连端砚也饶了两人的性命。
而对于三人留下的势力,对于作恶多端之徒,直接革职下狱,少有为恶者,便革职流放,未有作恶者,若有悔改之意,便留职待查,若无悔改之心,便贬为庶人。
另外,对于腹有才学的耿直朝臣,皆予以了不同幅度的加官进爵,委以重任。
如此一番整顿下来,整个朝堂相当于经历了一次大换血。
万象更新,一切正朝着赫连端砚的目标前进。
从乾清宫出来后,赫连端砚便径直去了韵彦宫。
虽然已贵为太子,入主东宫,但除了处理朝务之外,赫连端砚还是习惯住在韵彦宫中。
赫连端砚踏进韵彦宫中的书房之时,玉音正手执毛笔认真的写着什么。
手中的笔突然被夺了去,紧接着头顶便响起了那熟悉不过的责备声音。
“不是让你好生休息吗?!”
玉音抬起头看着微微蹙起眉头的赫连端砚,“不过是闲着无事,打发时间而已”。
赫连端砚扫了一眼手上的东西,“是今年秋季科考之事?”。
前两日赫连端砚确与玉音谈过此次秋考之事,对于如何考核天下仕子,怎样为朝廷纳取贤才,皆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赫连端砚所言秋考之法与延国以往的考核之法大为不同,为免赫连端砚日后再费唇舌与那些个大臣言明,玉音便想着把它们都给写下来。
“爷既欲开创一个不一样的大延天下,便需招揽到真正的有才学之士,今秋科考是爷正位东宫后第一次招贤纳士,至关重要,自然不能马虎”
赫连端砚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从来都说不过你,不过,此番玉音必须听我的,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是”,玉音淡淡一笑,便欲站起身,却觉眼前突然一黑,幸亏赫连端砚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了?”
玉音一抬头,就看到一双幽深的黑眸中流淌着满满的担忧之色,心念一动,竟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赫连端砚皱着眉,小心的扶着玉音坐回了椅子上,而后转头便对外喊道
“离肆,宣”
玉音却一把抓住了赫连端砚的手,“爷,不必宣太医,我并无大碍,只是方才起得急了些”。
“不行!”,赫连端砚张口便拒绝了,“离肆,宣太医”。
“我先扶玉音回房休息吧”,赫连端砚转而对玉音道。
“爷不必如此紧张,玉音真的无事”,玉音说着瞥了一眼方才赫连端砚置于案几上的圣旨,“爷已经拿到圣旨了?”。
见赫连端砚只是点了点头,玉音忍不住问
“爷这是想让玉音把这旨意传达给王妃”
赫连端砚只是看着玉音的双眼,“玉音只管回房好好休息,一会儿我会让离肆把它送回王府”。
玉音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爷为何不亲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