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连正德放下手中的笔,“你这一路车马劳顿,可不必急着进宫回禀,在府中好生歇息歇息,明日早朝再回禀即可”。
“父皇,儿臣此番来,是听说了丞相之事甚为震惊,不知”。
未待赫连端砚说完,赫连正德便打断了她。
“丞相身为百官之首,竟不思皇恩,通敌卖国,实是罪无可恕!”。
“父皇,以儿臣对丞相的了解,他不像是会背叛朝廷之人,是否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丞相,以从中渔翁得利”
赫连正德面色一沉,“乃相府中人亲眼所见,其深夜与昭人会面,后又在相府中找到了其与昭国的往来密函,人证物证俱在,岂能有假!”。
直到子时三刻,赫连端砚才疲倦的回到王府。
可越接近后院,脚步也变得越来越缓慢起来。
所谓的丞相通敌密函,字迹却与桑朝黎的几乎完全一样,密函上的印章也却是昭国皇帝之印。
一切看来皆无懈可击,而唯一查到的一丝线索,却也早已被人灭口。
而所谓人证,是相府的一个下人,赫连端砚也亲去审问过,并无逼供的迹象。
据他所言,有一日已过了子时,桑朝黎从房中出来后便进了书房,不一会儿便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闪身便进了书房,他担心老爷出什么事就欲上前看看,而后就听到里面传出老爷与另一个人的说话声……
赫连端砚走进后院时,云砚轩中还亮着火光,慢慢走到门口,却犹豫着不敢推开门。
正欲抬手推门时,房门却突然从里面打了开来。
“王爷”,是如雨。
赫连端砚一回头,就看到从里屋走出来的桑清漪。“砚”。
桑清漪走过去,紧紧地抱住了赫连端砚。
“清儿怎得还未就寝,莫不是我不在便睡不着了吗?”,赫连端砚调笑着道。
“是”,桑清漪竟直接承认了,倒让赫连端砚愣了一下,抬手轻轻抚着桑清漪的脸。
“对不起,让清儿担心了”
“我说过,不许说对不起”,桑清漪假装嗔怒道。
“是是是,我错了,清儿罚我吧”
赫连端砚一副接受任何处罚的模样,倒把桑清漪给逗笑了。
“那便罚砚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
赫连端砚心中一动,蓦的把桑清漪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只要清儿需要我,我纵是死也会陪在清儿身边”
感觉到怀里人突然的颤抖,赫连端砚忍不住紧张的问,“清儿你”。
桑清漪抬起头,眉头微蹙的看着赫连端砚,“砚,究竟发生了何事”。
赫连端砚只是沉默着,迟迟没有开口。
桑清漪柔柔一笑,“砚也累了,我让人给砚备水沐浴吧”。
赫连端砚伸手拉住桑清漪的手,“清儿”。
桑清漪回过头,“砚若不想说,便不要说,我不想砚不开心”。
“怎么会,只是不想让清儿担心”
桑清漪抬手轻抚着赫连端砚的脸,“无论发生何事,清漪都想与砚一同面对”。
赫连端砚轻轻握住桑清漪的手,“此次边关之行过于顺利,尤其是昭国突然撤兵,便有人在父皇耳边嚼舌根,说我私通昭国,意图谋朝篡位,父皇将信将疑,已暗中派人调查”。
“那要如何”,桑清漪蹙起眉头,担忧的看着赫连端砚。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自然不会让那些人得逞了”
“当真没事?”。赫连端砚宠溺的刮了一下桑清漪的鼻尖,“我是何人,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摆平的”。
“那便好”,桑清漪温柔一笑,“那让我服侍砚沐浴吧”
翌日,桑清漪醒来时,赫连端砚已经去上早朝了。
用过早膳后,桑清漪让如雨准备一下,一会儿回丞相府看看。
只是,这桑清漪刚走到王府门口,就被突然出现的秦裕给挡住了去路。
“见过王妃,敢问王妃是要去往何处?”
桑清漪淡淡一笑,“我要去丞相府看看爹娘,秦裕你不用跟着了”。
秦裕却没有让开,低头恭敬地道,“爷吩咐,近日京中不太平,王妃若想外出,待爷回府后与王妃一起”。
“砚近日公务繁忙,便不麻烦她了,我去去便回,秦裕若是不放心,便跟着一起吧”
桑清漪抬脚便欲走,秦裕却再一次挡在了面前。
“爷之命,秦裕不敢违,请王妃等爷回府”
桑清漪看着面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却也不愿为难秦裕,转身便欲往回走,恰见正欲外出的绝尘。
“绝尘”
“王妃有何吩咐”
桑清漪眼眸一转,“丞相手中有一琉璃紫玉,你去帮我取回”。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绝尘便回来了,低头恭敬地对桑清漪道
“启禀王妃,夫人说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