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桑清漪颤抖着从怀中拿出丝帕,替怡妃轻轻擦去嘴角的血渍。
“难为你了,漪儿”
桑清漪已然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摇头。
“母妃想跟你说说,我和你静姨的故事”
桑清漪看着怡妃点点头,而后就听见怡妃有些缥缈的声音,对当年娓娓道来。
“当年,母妃和你静姨在这金陵城中可谓是家喻户晓……”
不幸沾染风尘,却有幸得遇挚爱。
彼此相携相伴,一直走到了今日。
时光荏苒,岁月变迁,彼此却还是当初对方眼中的模样。
纵然天崩地裂,抑或命途轮转,都割不开彼此间的牵绊。
在这世间,唯有情可如此。
可这份情却又如此的不同……
桑清漪已然说不清心中是何感觉,震惊?感动?震撼?敬畏?还是向往?抑或是兼而有之。
脑中是乱的,心也是乱的,突然感觉有好多好多东西缠绕在一起,一时之间,理不出头绪。
“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好的,尤其是感情,是你的,它终归会是你的,我们要做的,便是倘然接受它”
桑清漪望着怡妃平和却坚定的眼神,认真地点了点头。
怡妃满意的笑了,“答应母妃,不管未来发生何事,漪儿都会陪在砚儿的身边”。
“好”
桑清漪出去了,赫连端砚进来了。
在彼此擦身而过的刹那,桑清漪心中的迷雾突然就散开了。
赫连端砚进去后没多久,桑清漪便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声音。
“母妃!!!”
延国237年春,怡妃、静妃一同殁于怡景宫。
遵怡妃和静妃遗言,丧礼从简,三日守孝,第四日便下葬。
葬礼那一日,天空突然飘起了大雪。
盖棺下葬后,赫连端砚在怡妃的塚前站了很久,赫连端乾也在静妃的坟前站了很久。
直到飘落的雪花遮住了两人的肩膀,二人才转身一同离去。
而在端王府中
桑清漪正站在廊下,久久地看着漫天飘落的雪花。
这几日来,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伤心、痛苦和难过,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地陪在一旁。
桑清漪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人的感受,感受到她的自责,感受到她的愧疚,感受到她的绝望,感受到她的痛……
一只手突然伸到了半空中,接住了纷飞的雪花。
“她会挺过来的,会好起来的”
桑清漪微微仰头,看着满天飞舞的雪白。
“是,她应该为母妃和静姨感到高兴,因为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什么能分开她们了”
玉音微微侧头,看着桑清漪Jing致的侧脸。
“能听到王妃此言,想必怡妃和静妃娘娘都会很开心”
桑清漪转过头看着玉音,“是吗?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没有让母妃和静姨亲眼看到,亲耳听到”。
“她们会看到,也会听到”,玉音望着远方道。
沉默了一会儿,“玉音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不知王妃可有兴趣听”。
“玉音请说”
“很多年以前,在与我们相隔甚远的一个地方,有个刚出生的孩子不幸被遗弃……六年之后,这个孩子被一户人家收养,并给她取名‘南萧’,那户人家还有个女儿,名叫‘南浠’……”
乾王府中
赫连端砚正和赫连端乾一起饮酒。
两人几乎无话,赫连端砚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到了后来便直接拿了酒坛喝。
赫连端乾知赫连端砚心中难过,本没打算拦着,可眼看着她就像疯了似的灌。
“砚儿,别喝了”
“喝,五哥,你跟我一起”
赫连端砚醉眼朦胧的看着赫连端乾,把手中的酒坛递给他。
赫连端乾欲要拿过酒坛,却发现赫连端砚紧抓着不放。
“五哥要喝拿你自己的”
“快别喝了,砚儿,五哥送你回去吧”
“不,我还没喝够呢”,赫连端砚两眼瞪得圆溜溜的看着赫连端乾,“五哥难道不伤心,不难过吗?母妃走了,静姨也走了,她们为何就不要我们了呢,我好难过,五哥难过不?嗯?”。
“五哥也伤心,也难过,但不能这么喝”
赫连端乾话刚出口,赫连端砚却突然笑了,那笑声听在耳中格外的刺耳。
“呵呵……呵呵……”
“砚儿,十一”
“呵呵……五哥也会伤心,也会难过”
赫连端砚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一样看着赫连端乾,而后眼神突然一变,直接把赫连端乾推到了大厅的柱子上。
“五哥倒是说说,你伤心什么!又在难过些什么!”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