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去季公馆拜访你,一件一件,哪见不是我眼皮子底下的?”
袭平略微抬起头,冷嘲般睃了季泽宇一眼。
袭安重重叹出一口气:“……戴凌那边,我去试一试。”
“除掉刘志远,他就是新一代的大佬!只管叫他放心了的去干,他的人头安全着呢。”
话已经说的这样明面了,袭安却深深察出被愚弄的滋味,但是这真的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共产党?那是离她太遥远的东西。
“刘志远的背后是英国人。”一直沉默的袭平突然开口,季泽宇道:“那又怎样?”
“怎样?我们不能冒这个险!”他直视他接着道:“万一惹恼了洋人,而我们还没有站稳脚跟,得不偿失怎么办!”
蒋介石的神色变的柔和,他朝袭平走几步,伸手了想碰触,想想还是收回来,沉yin道:“这是中国内政,他们没有干预的资格,只要稍有眼色的都能看出来,没了刘志远,却可以得到更多。但是如果我不强硬,势必得不到他们的认可——平平,你不用担心我。”
袭平的喉结上下滚动,望他一眼,攥紧手心侧过了身体。
袭安和戴凌的交涉极为成功。她甚至只说出大半,他已经流露出义不容辞的意思来。临走前信誓旦旦向她保证道:“大小姐,我的命是你救的,努力的往上爬也是期盼着哪一天能真正帮到你。”
袭安从他的神色间分明看到了野心,却还是为他的这句话动容,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什么,他能有这份心,在这样一个人心隔肚皮的年代都不失为一种珍贵。人与人之间,利益才是最牢靠的关系。所谓各取所需,谁说不是呢?
袭安回了季公馆,只觉得Jing神极度疲乏,扶着栏杆往楼上去,在拐弯处听到一连串的哭声,她抬起的腿终究还是放下,扭头看向清瑞的房间。那不是清瑞的哭声她可以确信,那么是……她咬咬嘴唇,半晌才醒悟过来那是季婉婉的声音。
她朝清瑞的房间走去,门没有全部合上,她的手才刚触到门板就听季婉婉道:“我真的不懂……以前虽然也阻止,但那都是不痛不痒的……呜呜……可是这次哥哥是铁了心的不肯……他……他……”
她哭的说不下去,袭安迟疑着,还是转身走了。
那不关她的事,沈清瑞,虞子晟,季婉婉,她想都不愿去想,想了就觉得荒谬,荒谬到极点。
她回房开了手袋,拿出莫妮卡的信,摸黑找出洋火烧了个干净。火光照亮她的脸,只是速度太快了,她的脸色瞬间隐没在一室的黑暗里。
只是那枚戒指,泛着血红的光。她在房间里没头苍蝇一样的四处转,最后把它塞进了行李箱的最底层。
【42】
季泽宇这些天忙的很,袭安乐的见不到他,倒是季婉婉,她干脆搬来和清瑞住,三个女人坐在一处,季小姐是愁眉不展,沈清瑞是沉默无言,袭安本来心事很重,见她们这样竟然觉得舒心,真有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惬意——虽然毫无幸福可言。
她都怀疑自己的灵魂被扭曲的不成样子了。
季小姐为个男人哭哭啼啼本身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更别说那个男人还从未表露过非她不可的意思。沈清瑞永远是那副爱理不理,清高无尘的样子,袭安觉得累,太多的笑脸贴上去换来的终归只是冷漠,她也是女人,她实在没有那个义务哄着宠着她。她打定了心思冷落清瑞,想着也许这样清瑞还乐得自在,心里越发忿然,付出那样多,即便是一只猫一只狗也养熟了的,却偏偏沈清瑞,真的担的上一个喜怒无常,脾气太坏!
季婉婉道:“袭安,你真不知道这有多痛苦。”
袭安心里冷笑,她是瞧不上她的这股子幽怨的,要么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要么抛弃荣华一路追随,都好过现在不死不活的样子,她嘴上却道:“你别急,这事急也急不来的。”
清瑞搁下手上的报纸,赶走团在她腿上的波斯猫:“婉婉,你消停些吧,季家为你这事已经够烦心的了。”
季婉婉正忧伤,听她这样说,眉毛一横,声音立刻尖了几个阶:“清瑞!你总是讲这样的话,我简直要怀疑你的用心!”
“你怀疑我?”清瑞望她一眼:“你倒是知些礼义吧,也好过这样的搬弄是非。”
她不咸不淡的态度让季婉婉着恼,伸指比着她道:“你……你好!你干脆说我不知廉耻不是更痛快!你看不惯我和子晟的事,我一早知道,只是碍着子晟和我哥从来没有和你办过交涉!”
她撕破了脸,当着袭安的面便歇斯底里,毫不顾及形象了,揪住清瑞的话不放,眼泪“簌簌”的往下落。清瑞急忙看了眼袭安,失惊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你们的事,我早知道……我早知道!”季婉婉拉住袭安的胳膊道:“我才不怕家丑外扬,她分明对子晟余情未了!她是巴不得我跟他不得善终呐……”
“你……”清瑞气的眼前发黑,缓了好一阵气才道:“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袭安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