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房间里空落落的,昨天说要陪着她的男人,无影无踪。步倾桀此后再也没有踏进李初眠的家门一步,就连温柢,也没有来过了。李初眠自己嘲笑着自己,还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卑鄙,才有了今天的局面。只是,被承诺要陪伴的人抛弃的失落与空荡,没有人懂。
李初眠还是会去警视厅上班,也会偶尔训练,和温柢、步倾桀的交情依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只是她,变冷漠了许多,脸上再也没有过笑容。陪伴她度过艰难岁月的人,说转身就能转身,从此只留下一个背影,虽然并不是再无交集,却总有层隔阂了。
后来温柢听说了这两个人的事,跑去问步倾桀:“你对她是真心的吗?”步倾桀当时的回答是:“自始至终,真心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爱情里的盲目,生活里的loser,没有谁对谁错,只怪命运弄人。
浴缸里的水已经冰冷,李初眠才发觉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她的自私,弄丢了一段真挚的感情。现在,又有一段情摆在了她的面前,可是她却已经没有勇气去拾起这段感情。她害怕的是,这一段情,会不会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深陷其中。
李初眠穿戴好睡衣,躺在巨大的双人床上,身旁空荡荡的。已是深夜,她却异常清醒,她,到底该不该放手搏一次?
偌大的落地窗外,是黑夜里的点点繁星,忽明忽暗的街灯,闪闪烁烁,城市的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H的重大案件过去后,警视厅的氛围显然轻松了许多。早上,三队在训练场进行日常训练,范夜岚在射击场完成每天必须进行的射击训练。右手举高,笔直伸向前方,保持这个姿势不动,让范夜岚的右臂有些酸痛。但还不至于到放弃的地步,再坚持几分钟,这一组训练就完成了。
训练场很热,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范夜岚的脖颈间流淌下来,沾shi了蓝色警服的领口,留下了一圈深深的汗渍。就在范夜岚全神贯注地注意着手臂抬起的弧度不让它向下坠时,一张餐巾纸从身后伸过来,替她细细擦去脖颈间的汗水。范夜岚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李初眠,她身上独特的香气让人难忘,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一股淡淡的nai香,就像小孩子身上有的那种味道。范夜岚回过头去,看见穿白T恤,米色休闲短裤的李初眠,竟有些意外。她不是只穿衬衫吗?李初眠像是读懂了范夜岚的想法,轻声说:“我在训练的时候不穿衬衫。”范夜岚扭过头去,答了声:“哦。”她今天也来训练?怎么以前训练时从来没有看见过她?李初眠转身在射击场的休息凳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模样清淡,却也比以往少了几分冷漠。
远处正在监督三队队员做力量拉伸的步倾桀注意到了李初眠的到来,也往这边走来。
“怎么今天来训练了?”步倾桀问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的李初眠。“我想来,就来了。”李初眠把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懒洋洋地说。“你看起来不像是来训练的。”步倾桀一本正经地看着李初眠说。李初眠听到这话,眉头一挑,抬眼看向步倾桀,等待着下文。“你像是来调情的。”响起的却是温柢的声音。李初眠听见这种话也不气恼,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眼底却含了笑意:“你们都挺懂我的啊。”步倾桀看着她的模样,摇摇头:“H的案件了结以后,你还真是变了很多啊。”李初眠的食指在椅子的扶手上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地轻敲着,眼神变得有些落寞,声音也变低了一些:“毕竟是了结了一桩心事。”说完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抬头往范夜岚的方向看去。
范夜岚正好结束了抬手臂练力量的训练,正现在射击场的一个角落里拿餐巾纸擦着汗,几缕shi嗒嗒的碎发缠绕在脸颊边,很是勾人心魂。“她怎么就能这么勾人呢?”李初眠望着范夜岚的方向失神,嘴里低喃着。李初眠没注意到,她在看范夜岚的时候,步倾桀也在用同样的眼神看她。
范夜岚休息了一会儿,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就又回到场上,戴上护目镜开始进行射击训练。连着打了三个七环,按理说算是不错的成绩了,可是范夜岚还是有些不满意,撅起了嘴。李初眠把范夜岚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眼底又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李初眠站起身,大步向范夜岚的方向走过去,从范夜岚身后贴上去,用自己的手覆盖住她握枪的手,脸贴在范夜岚耳侧,眯起眼,瞄准,压着范夜岚的手指开枪,砰,十环。
范夜岚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倒不是因为打了十环,而是因为,李初眠和她贴得太近,她的后背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李初眠身体的曲线和温度,还有浮动在自己面前,若有若无的nai香。“看见了么?这样打才能打十环。”李初眠的声音就在范夜岚的耳畔响起,很近很近,她温热的吐息磨砂着范夜岚的耳畔,有些微痒,让范夜岚不自觉地偏了偏头。“嗯,知道了。”范夜岚乖乖回答,其实她什么都没注意到,光顾着感受紧紧贴合时身体相接触的奇异触觉了。李初眠看了范夜岚有些微红的脸一眼,放开了范夜岚的手,和她拉开距离,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旁边的温柢和步倾桀全程看着她的举动,心里已是了然。温柢看见李初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