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殿下。”
长宁并未睁开眼睛,只是轻轻握住苏颢放在她脸庞的手放在心口,“没你辛苦。”
苏颢很是后悔地道,“早知道生孩子这般吃苦,当初就跟师傅说由我来生了。”
长宁先是没有接话,半晌,风轻云淡地道,“……你能生出双生子吗?”
“……不好说……”
长宁唇角浮出一抹笑意,“傻姑娘。”将苏颢的手握的紧了些。
苏颢也笑了,想起一件事,“白天我娘说她想要个孙子,殿下还记得吗?”
“怎能轻忘。”
“娘的意思,”苏颢试探地道,“是要将若儿当做男孩抚养。”
长宁没有出声。
苏颢以为她生气了,刚要开口说不要管我娘好了,却见长宁睁开眼,翻了个身面对苏颢躺着,墨眸中闪着一抹亮色道,“为什么是若儿不是萌儿?”
“……”
苏颢被问的怔住,随即垂下眉去思考,修长微卷的两排睫毛盖住了两剪无尘秋水。她还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长宁似觉扫兴般转过身去恢复平躺的姿势。
苏颢却在这时想出了所以然,“大约娘觉得若儿比萌儿大,应该护着萌儿,所以让她扮男孩儿?”语气并不肯定。
长宁淡淡地道,“按你娘的意思办好了。”明显已无意追根问底。
“……?!”
殿下竟然同意了?苏颢讶异之下嘴巴展放成一个圆。
长宁清浅的声音响起,“你娘将你送到我身边,算我回报她好了。”
似是感觉到苏颢的错愕,特地做出了解释。
“可是以后若儿长大了婚事怎么办?”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可是……”苏颢还想再说什么,却已听到长宁轻轻的鼾声,竟是已经算着了。
第二天上午。
华阳园。
宴席已经摆下,皇太后、皇帝、皇后、太子、小乔、众皇子、众妃嫔先后落座,翘首以待长宁和驸马。
皇太后道,“驸马今年已经二十一岁,真正长成大人了。”
皇后笑道,“驸马早就是大人了。”
这段对话在驸马自太山归来时婆媳两人曾经说过一次邪王独宠:悍妃凶猛。只是今天又是另一番心情。
小乔听了,笑道,“皇祖母、母后,我来出个谜题给你们猜——你们说驸马现下有没有长胡子?”
皇太后因没有听过驸马是女子的传言,认真地道,“这长不长胡子可是因人而异。”
皇帝和皇后则被触动了心事,当下脸色稍变,虽说如此,仍举目看向樱花树下的御道,期待女儿和驸马的出现。
终于,苏颢和长宁并肩走来,长宁一袭质地柔软的素锦长裙,苏颢则是白色暗纹压花锦袍,腰系玉带,虽是已大婚六年,仍清新如朝阳般美好。
皇后看在眼里,不由落下欣慰的泪水,拿袖子拭了拭,皇帝龙目中也有泪光闪动,老怀大慰。
不一时,两人走到了皇帝面前,双双撩衣跪于毡上,身后的两个宫女也跟着跪下,将怀里抱着的苏萌和苏若轻轻放在苏颢和长宁身后,搀扶着做出跪地姿势,方起身倒退着走了下去。
原先众人的目光都放在走在前面的苏颢和长宁身上,根本没有去看她们身后的宫女,因而没有发现宫女怀里抱着孩子,到这时往毡上一看,除了两个大人,竟然多出两个粉团玉凿的小娃娃来,不由得又惊又喜说不出话来。
便在这时,忽听平地响起一声惊雷,“你们两个连孩子都生出来了?!”
众人闻声看时,只见小乔从食案后站起身,一张芙蓉粉面激动之下涨得通红。
“哎哟哟,抱过来让哀家看看,”皇太后向两个孩子伸出手,立时有宫女上前抱了苏萌和苏若放在御榻上,皇太后不瞧则已,一瞧之下,喜的拍手笑道,“男孩儿长得像宁儿,女孩儿长得像驸马,真真叫人喜欢!”说毕亲手抱了孩子,一个放在左膝,一个放在右膝,看了又看。
皇后和皇帝也双双闪目观看,像是看从未见过的稀世异宝一般,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想要抱孩子,皇太后伸手挥开去,“别来跟哀家抢,孩子在哀家腿上还没坐热乎呢。”
皇帝和皇后这才察觉失态,各自坐回原来的位置。
这边苏颢和长宁已行了礼,双双入席。
皇后道,“母后看着两个孩子差不多大,可是双生子?”
苏颢笑道,“正是,大的和小的出生时辰只差不到一刻时间。”
皇太后道,“怪不得一去就是四年,想是路上长宁怀孕,便就地驻扎了,及至分娩后,孩子太小,经不得路途颠波,所以便等孩子长大些才回来,可是这般说?”
苏颢正不知如何解释,见皇太后有心为自己和长宁开脱,忙道,“是,正是因为孩子的事,才在关外耽搁了许久。”
皇帝捋了捋胡子,“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