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跟着囚车,可是人流太多,她总是被淹没。
肖洛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冯鸣语跪在刑台,底下的群众窃窃私语。
“吉时已到!行刑!”
“冯鸣语!冯鸣语!”肖洛菱哭着喊,“不要。”她费全力挤到前面,“不要!”
可是刀起刀落,冯鸣语已经倒在了地上,肖洛菱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瞬间晕了过去。
李永没有去刑场,皇上不准他去,小小年纪,要亲眼看着老师被砍头,怕是要吓到了。他用手抵着额头,偶尔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人散了,又恢复了往日正常的喧闹,夕阳的头藏在那一排排红砖绿瓦后面,宿鸟扑腾着翅膀开始回巢。
李永愤然起身,直闯唐文宗的寝宫。
“父皇,现在你满意了!朝廷有jian党,你不去杀,你偏偏杀害我的老师!父皇,您已经被那些佞臣挟持了!”李永哭着道。
唐文宗面容凝重,他看着李永说,“这都是你老师告诉你的?”
“对!”李永愤愤地说,“就算他不告诉我,我也知道!您善恶不分,杀了一个忠臣!”
唐文宗闭上眼睛,“皇儿,无论你怎样说,他已经死了,但是父皇告诉你,朕没有做错。”
李永小脸通红,跺跺脚,跑了出去。
“大夫,夫人她怎么样了?”一个丫鬟问大夫。
“她没事,只是受到惊讶,晕了过去。”大夫说。
“多谢大夫。”那丫鬟忧心地道,“没想到冯大人就这样被砍了头,夫人以后要怎么办?”
大夫看了她一眼,说,“老夫告辞了,夫人稍后就会醒来。”
肖洛菱昏睡了许久,忽然惊叫了一声,从梦中坐起来,她看看四周,这是冯府,是她和冯鸣语的房间。案上的红烛闪着点点的光,窗外的风吹得不紧不慢,肖洛菱想到白天的场景,不觉抽噎起来,“鸣语!”
她掀开被子,从床榻上起身,她要去看看冯鸣语在哪里,刚打开房门,就被人迎面抱住。
☆、诉真相
肖洛菱惊了一下,这个感觉再熟悉不过了,她猛地抬头看,只见冯鸣语正笑着看她。
“鸣语。”肖洛菱喃喃喊了一声,“你明明……”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冯鸣语说,“先进去吧。”
肖洛菱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身上,只见冯鸣语与平日不同,换了一身女儿装,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肖洛菱扑在她怀里,哭着说,“可是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冯鸣语。”
冯鸣语眼睛里闪着烛光的样子,轻轻抚着她,说,“没事了,对不起。”
肖洛菱抬起头,说,“可是今天刑场上的人……”
“那个是替身。”冯鸣语看着她,“是一个死刑犯。”
“可是,可是跟你那么像……”肖洛菱想起来还有些害怕,她双手覆上冯鸣语的脸,殷殷地看着她,“你真的没死。”
冯鸣语拿着她的双手按在自己身上,“真的,这是我,你的我。肖洛菱。”
肖洛菱紧紧抱着她,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好了,别哭了,收拾一下,我们要走了。”冯鸣语轻轻说。
“走?去哪里?”肖洛菱抬头问。
“去杭州。”冯鸣语说,“我带你去看西湖。”
两个人收拾东西,除了冯府,外面有一辆马车在等着她们。
“鸣语。”肖洛菱看着她。
“嗯?”冯鸣语抬头。
“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也活不了了,”肖洛菱说着说着眼泪又滚了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回来了,为什么你没有跟我说。”
冯鸣语将她揽进怀里,亲吻她的额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跟你说。别怕了,我在这里,肖洛菱,我爱你,我不会走的。”
肖洛菱听着冯鸣语轻柔的话,紧紧搂着她,她真的害怕冯鸣语就这样走了。她们两个,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生离死别。
冯鸣语抱着她,感受着肖洛菱依恋的温度,她呆呆地看着对面,眼睛里慢慢泛出点点泪光。
李永连着好几日不让人伴读,谁也不见。老师死了,师娘也不见了,他会读着读着突然将书本撕得粉碎,然后跑到后花园里和宫女玩乐。谁稍微得罪了他,他马上让那些宫女死。
唐文宗自那件事之后,脸上忽然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有些萎靡,好像丢了一些什么似的。
“启禀皇上,新罗派遣唐使入我大唐,要交换学者。”
“皇上,在黑河一带夷人sao乱,应该派兵去镇守。”
“皇上……”
唐文宗听着他们的奏折,摆摆手,淡淡地说,“就按各位爱卿说的做吧,退朝。”
“禀奏圣上,”仇士良说,“圣上,近日鲁王在后宫玩耍游乐,而且杀害宫女,皇上应该撤去他的头衔,教导他学习治国之道,以此勉励,待他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