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这里,我仔细看着她,眨眼都不敢,生怕一眨眼她下一秒就消失。
“没,没事”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个白康安这个死四眼竟然骗我。
陈瑾亭看了我一眼继续挑着粉笔盒,她挨个打开确认看来是在找特定的粉笔。
“你是在找什么颜色的粉笔吗?”我鼓起勇气靠近她,装作翻找东西,凑到她身边一拳的位置,她不回应我,看见我靠近又要转身离开。
“陈瑾亭”我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向上抬起挣脱了我的手,我顺势凑上去,手直接抓着她的肩膀,她还想挣脱。
“陈瑾亭”我又喊了一声,“听我说,听我说,拜托你”
储藏室里的尘埃微微扬起,在这空间里弥漫着飞散着,慢慢在周围飘着,在储藏室暖黄色的灯下看起来像发光的粒子一样。陈瑾亭本来要抬起来打掉我手的那只手听到我说拜托后放了下去,她就这么看着我,她的瞳孔有特殊的颜色,是黑色又不是,是棕色也不算,像夜空一样,没有星星的城市夜空一样,此刻我站在略带稚气的她面前,却想起了在未来,成熟的她微微摇晃着杯中的暗红的红酒,倚着栏杆,略带醉意的跟我问,你说这个城市的夜空是什么颜色,没有星星的夜空,我回答黑色,她摇摇头,我回答蓝色她也否定,她最后也没告诉我是什么颜色,我也只是呆呆的沉溺在从未看过的她的微笑里,无心情去顾那夜空是什么颜色。
“不是黑色,不是蓝色,是你瞳孔的颜色”此刻,我站在储藏室里,看着她的眼睛说着。
她没有回应我这句话,反而问我,“你找我什么事”
“啊,那个,就是,有个白痴说你消失了,我过来看看”
“看看?”
“就是就是,其实我,我那个,我也没信他啊,我其实,我只是,就是路过,路过”我结巴的说着。
陈瑾亭失望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要走。
“我想如果你真的消失了,估计我这后半辈子都会抱着你那失望的眼神过日子的,”我紧紧抓着她,生怕她离开“我不想这样,陈瑾亭,是我错了,对不起,我应该站在你的立场上想想的,我让你难堪了,以后我会离你远些不再那么步步紧逼你靠近你,”
她看着我,没有说任何。
“你,你这算原谅我了吗,”我有些委屈的说着,“我不想跟你冷战了,你不理我,我挺难受的”
“你告诉我,那时候你为什么要那么冲动”她理智的问着。
“因为你对他很温柔啊,明明对我那么冷淡”一下子我成道歉者成了受伤人的情绪,我越说越委屈“你为什么对别人都那么温柔,对我就那么冷淡,你也对我温柔点啊。”
我越说越小声甚至想哭,这种小时候跟父母诉说委屈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陈瑾亭笑了。
她笑了。
她说,“傻瓜”
头一回被人称作傻瓜还这么开心的。
“别想太多了,我啊,不讨厌你,所以你放心,还像以前那样就好,但不要像上次那样冲动,”她今天是不是把这一年对我微笑的时间都要用光啊,笑的这么好看这么温柔,她看着我用那温柔的语调问“好吗”
内心里好好好的字样在成群结队的冲着喉咙过去,陈瑾亭啊陈瑾亭,你一开始对我这么温柔不就好了吗,你原来也可以这么温柔啊。
“找到了”陈瑾亭从一排粉笔盒里找出了红色粉笔盒,然后在旁边的册子里放了老师写的取粉笔的纸条,“走吧,回班吧”
我伫立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完全就是另一个人啊,我还没从那温柔的惊喜中缓过神来。
“怎么了?”她问我。
“你,你怎么这么温柔?”我反问。
“对着你红着的眼圈可对你凶不起来哎,”她又渐渐回到冷冰块状态,“没想到你也会这么说话,像个孩子一样”
“要你管啊”我不服气的顶嘴。
“不过”她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声,“你这样,挺可爱的”
这个陈瑾亭语气这么平淡的夸人,这家伙,这是要干嘛。
“怎么了?你病了?脸怎么那么红”
“赶紧走!要迟到了”我推搡着她催促她上楼,悄悄摸了下耳朵,耳朵也烫烫的。
“好了,都回位置上坐着,刘蕊,班长,上讲台准备一下”班主任进门拍拍门说着,大家都回到了位置上,看着桌面上那个彩色的空白卡片,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互相小声问着。
班里陆陆续续走进来几个老师,是教导主任年级主任还有副校长,大家立刻安静下来,有几个胆大的偷偷回头看坐在后排的老师,但看见教导主任皱眉的样子立刻又转头。这个阵容有些强大。
在班长和刘蕊的主持下,班会开始了。
因为把桌子摆成了U型的关系,我跟耗子挨着坐着,相当于同桌了,所以我能看到耗子在听着班会拼命憋着不笑的样子,为什么呢,因为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