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一头雾水。
那个身影并没有掏出手机,而曾立却收到了回复。她的心仿佛悬崖边的滚石,瞬间被踢了一脚,坠入深渊。曾立不死心,赌气似的径直走到那个姑娘面前。
梳着刘海的姑娘怔怔的盯着她:“我们认识?”
曾立羞赧,却理直气壮:“不认识。”
那个姑娘像看神经病一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我就是个疯子。
我就是疯了才会有这些愚蠢的幻想。
我就是蠢。
曾立逃离欢闹的人群,一个人耷拉着脑袋走在回去的路上。她摸摸颈上的项链,突然觉得那个戒指油腻腻的。她索性摘下来,放在手心,五指握拢,然后出其不意的,朝路旁的草丛里扔去。
空气似乎凝固了,太阳隐去,整个世界沉默而Yin暗。
“再见。”曾立轻轻的说。
“求稿子!”舒润发了一个卖萌的表情。
曾立心情十分压抑,现在哪怕是陌生人多看了她几眼,她都会暴跳如雷,想冲上去吵一架。面对舒润,曾立强压着不满,回复道:“今晚。”
就快走到宿舍门口了,可曾立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勇气,面对那个面无表情的女人,她掏出钥匙的手又收了回去。
你知不知道,在上台前的最后几分钟,我才把手机关掉。因为我怕错过你发给我的任何一条讯息,说:“我来看你表演了!”
上台的时候我没有戴眼镜,明晃晃的灯光,模糊成一团的黄色地板,黑漆漆的晃动着的观众,以及动作飞快的指挥,近视眼里的世界没有明确的边界和清晰的轮廓,我看见的是抽象的影像。
可是如果你在台下,我会更加努力的微笑,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给我拍照,然后留下一张最好看的发给我,把所有丑的都删去。即使我看不清这个舞台,我也能看清舞台下的你,在心里,你的模样永远不会模糊。
直到演出结束,也没有你一点消息,没有微信,没有电话,也没有你。
合唱团拍完大合照,其他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嘟嘴自拍,各种搞怪的表情。而我没有可以一起拍照发朋友圈的对象,原是想等你来了,请别人帮我们拍张合照,然后一起下馆子,也算是庆祝周末的来临。
那个时候,眼泪真的在眼眶里打转,可我不会让它流下来,因为你不在,我不会随随便便在别人表现出脆弱。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扔掉了那枚戒指,就是很轻松的把颈上项链摘下来,拿下那枚套在项链上的戒指,然后轻轻抛向一边的草丛里。
我原以为放弃你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容易。
我没听见银戒指落地清脆的声响,但我肯定再也找不回它了。
曾立写到这里,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想到前些天被妈妈数落出柜的大锐,就想给他打个电话。
“大锐,听说你出柜了?”他俩自小就是无话不谈,曾立和他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
大锐也没有沉默,爽快的说:“是不是你妈跟你说的,我估计我妈就找你妈哭诉去了。
“你是哪来的勇气向你妈承认你是个gay啊?”曾立来了兴趣。
“因为……”电话那边却犹豫了一下,“我觉得这辈子就是他了。”
大锐好像下了很大的勇气,“和他在一起的生活很平淡,也很幸福。”
“什么是幸福?”
“他睡眼惺忪的样子,他抠脚挖鼻孔的样子,他吃的满嘴是油的样子,我都喜欢,都习惯了。”大锐说到这里就很兴奋。
大锐描述的时候,曾立脑海里浮现出了陈素一的樱桃小嘴,红润的双颊,腰上的小赘rou。她发现了一个事实:自己根本无法放弃她。
“我支持你!”曾立鼓励大锐,“我也很羡慕你。”
“你呢,单身?”大锐反问。
“rou体上单身,Jing神上热恋。”曾立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现在的处境。
“嗯。”大锐好像明白了什么,“脱单了请我吃饭。”
脱单?真是个美好而飘渺的梦想。挂了电话,曾立却无法再继续悲伤的情绪,也没有了写下去的动力。坐在安静的图书馆里,她一抬头,发现对面的那对情侣正浓情蜜意,他们的小腿缠绕在一起,十指紧扣,深情地注视着对方,好像要把彼此烙印在眼中一样。曾立以前如果看见这种腻歪的场面,总忍不住浑身发麻,目光躲闪;而现在,她却毫不避讳的欣赏起来。
一个人多孤独,曾立感叹。
我突然后悔丢掉那枚戒指,因为我根本不可能忘掉你。和别人打电话的时候会想到你,坐在图书馆会想到你,敲键盘的时候还是会想到你,我们一起做了好多事情,每个地点,每个物品,甚至每句话都有你的气息。你是我戒不掉的□□,我所有的誓言在你面前都是白纸一张。
“稿子怎么样了?”舒润催得很急。
曾立没理会她,却问:“如果我喜欢一个喜欢男人的姑娘,我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