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随便问一嘴。后头忙起来, 更是都不记得那两本书的事儿了。
还是前几日, 宋时月看着上头的那一本放歪了出来,怕掉了, 才去拿了一下。
拿都拿到手了,宋时月就随便翻了一下, 结果就那么完全不走心的呼啦啦地翻了一下,就被她翻出了一个挺眼熟的东西。
如果宋时月没记错,那还是她那次准备只带宁初阳出去放羊割草一轮时候的事儿了。因着她的这个决定,于念冰生了闷气。她在外头掐了一朵小黄花回来把人哄了又哄,才哄好了一些。后来于念冰又难得地提了要求,让她做了个小石头花瓶,把小黄花养里头了,也是放在这梳妆台边上,看着还挺稀罕的样子。
后来托宁初阳的福,她们寻着了鱼,也顾不上多割草,没两天就带着鱼回来了。那时候宋时月就发现,梳妆台上已经没有了小黄花,前两日做的石头花瓶也被收到了杂物房的架子上。当时宋时月还想着,可能小黄花败的快被扔了,回头再去采些重新插个瓶。不过当时也就那么一想,后头忙起来,就又把这次要的事情往后推了又推,都快推忘记了。再记起来,已经是快入冬,就是有功夫,也没花了。
对于宋时月而言,当初哄人时随手摘的一朵小黄花,不过是生活中一个小小的插曲。直到她在那本法律书里发现了那朵已经被压成干花书签的小黄花……
这会儿摸着帕子上那丛小小的绿草,宋时月也不知怎的,突然地就想起了那朵被于念冰压在书里的小黄花。
兴许,是惶恐可以共通。
发现自己随手送出的礼物被那般珍惜的惶恐,还有现在……顶了别人的身份得了这些人情谊的惶恐。
直播中,摸着礼物的宋时月有些走神,外头打弹幕的观众却是久违地要将指尖打出残影,弹幕打到飞起。
“看!是谁!是谁说我们宋姐不开窍!看她现在的样子,绝对已经领悟了送手帕的含义有没有!”
“哈哈哈先不说宋姐能不能了解什么叫‘横也丝来竖也丝’就先不提,你们确定总是怂怂的暖崽知道这层含义还敢这么直白地送帕子吗?”
“哪里直白了……要不是大家说起来,我都不知道这手帕还有这学问。”
“要我说,宋姐这会儿约莫不是想到什么‘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而是在想为什么这帕子绣的是草吧?”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绣草,其实我觉得之前绣的那个小黄花就挺好的啊。暖崽和冯芊芊打样还打了挺久呢,最后是为什么换成草了?说起来这一段我是看漏了吗?”
“没漏,就是突然换了。那小黄花前两天就绣的差不多了,要不是突然换,也不至于昨天宁初阳一个人顶了一天的工。”
“哈哈哈,能者多劳啊,谁叫几个人里就宁初阳的羊毛毡做得最快呢,她不加班谁加班。”
“可能是因为小黄花用的是十字绣针法?暖崽绣完觉得不够档次?重新学刺绣又来不及绣复杂的,所以折中绣了一丛草?其实我觉得小黄花和草都挺好看诶。”
“重点不是绣了什么,就是绣了蓬小黄草也没关系。重点是不管暖崽知不知道帕子的含义,只要宋姐知道就行了啊。人都明面上来了,总得有点表示啊是吧!是吧!举起我空了几个月的糖罐子,看这里!答应我Jing准投放好么!”
……
糖不糖的,宋时月也不懂。
今天,她也是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没有根基的幸福,越幸福越让人惶恐。
宋时月摸着那帕子上的小草,真的想问,很想问于念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自己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现在的一切的一切,和墙塌之前的那个宋时月是否有着牵连……
按宁初阳从前的分析,于念冰的喜欢,应该是发生在来到荒野星之后。
而宋时月也一直是如此觉得的。
可是此刻,“应该”“可能”“大概”这种词汇都无法安抚她丝毫。
只是……
现在的她,也无法开口问出这样的问题。
想要确定的答案,先需要拥有问出问题的资格。
宋时月游离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而后冷热交替的心,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谢谢大家!”宋时月将礼物拥入手边,看向众人的目光真诚又炙热。
庄嘉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把年纪了,亲手做生日礼物还真是头一回,还好小姑娘挺喜欢的样子。
宁初阳和冯芊芊,颇为默契地往后挪了挪身子,不敢分薄此时的高光。再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于念冰,果然瞅见了比平日还要温和友好甚至可算宠溺的笑!
只是不待磕CP二人组交换一个果然如此的默契眼神,宋时月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刚为了掩饰偷看喝下一口汤的宁初阳差点没把嘴里的汤给喷出来。
当然,为了桌上还没吃完的菜,宁初阳努力地忍住了。后果就是迅速退席离开桌子后惊天动地的一通咳嗽,直接把宋时月的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