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似的靠着。她似乎有些忌惮东赤,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就时常故意做出一些不必要的举动给东赤看。
譬如某日夜里,东赤与容月在书房中谈事,时候差不多了,她就衣衫轻薄地过去,借着帮容月研磨的机会留在一旁听着,等谈完事,东赤刚一出门,她就会衣衫半解地勾住容月,有意弄出些暧昧的声响。
东赤木然地站在门口,一只脚才刚踏出去,一会儿,冷漠地将门带上。
有些事容月分明看得出来,可就是装作不知道,纵容那小宠嚣张造次。
东赤问:“你喜欢她?”
她认为定然是喜欢的,否则怎么会带回来日日夜夜地养着,做到那种程度。
可容月却回道:“不是她。”
不是小宠,而是另有其人。
东赤没说话,垂下眼看了看地面。
她那时还不够了解容月,后来就知晓了,容月的心仪之人是那受人敬仰的尊上。
那小宠生得与沐青有两分相像,所以才会被容月收下。
再一日清晨,她给容月送去茶水,那会儿小宠刚从床上起来,正在更衣,当着她的面也不避讳,就那么裸。着身子一件一件地慢慢穿,容月闲适地躺在床上,瞧见这些也不阻止。
直至小宠出去了,东赤才亲自斟茶给容月端过去。
容月没有穿衣,有点疲惫地伏趴着,白皙光洁的背露在外面,tun上搭着被子,腰肢细瘦。她没有接过茶水,只闭着眼说道:“给我捶捶肩。”
东赤便放下茶水,应声:“是。”
然后过去规规矩矩给容月捏肩捶背。
师徒俩都不吭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容月竟那么半撑起身子,就那样侧身朝向她。
东赤随即低下眼,没有乱看。
容月抬手抚着她的脸,指腹在下巴上按了按,意味深长地说:“别有不该动的心思……”
她默然无言。
再然后,东赤将小宠也诱杀了。
她没有吸食小宠的修为,手起刀落十分干脆。
容月发现了这事,不仅没有声张,还将其压了下来,当天晚上在书房中,容月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让她再乱来就滚出去。
“别逼我对你出手。”容月说。
她没什么反应,只淡淡地问:“师尊可是舍不得?”
容月不回答,反问:“为何杀她?”
东赤眸中盈着一汪死水,无波无澜,半晌,没有丝毫感情起伏地说:“不过是替身,师尊再找一个就是了。”
话音未落,又换来容月的一巴掌。
容月打人的力道很重,她嘴里都有了血味。那一晚两人一直在书房在僵持不下,她就跪在地上,直到翌日天亮容月都没让她起来。
小宠的死让本就不怎么亲近的师徒二人起了更大的隔阂,容月不再像之前那样时常归家,常常十天半个月不见踪影,大抵是在故意躲着。
东赤也没去寻过她,成日在护卫营待着不回去。
不过半年后,师徒俩还是和解了,虽然再也回不到当初,可关系没有那么僵了。
容月不再找替身,对沐青还是一如既往的上心,时不时就打着故友的名义去接近,在东赤面前毫不掩饰。
而东赤也不会向沐青下手,她没那个能耐,无能为力。
在那些年里,东赤渐渐清楚了自己的身世,小时候挨打那会儿不太懂,只听过明溪在发疯时喊大巫的名字,慢慢大了,她就明白了,那个被明溪挂在嘴边的男人就是自己生父,亦是酿成这一切的祸端。
她是混种,身体里流着邪魔的血,是正邪两方都不允许的存在,若不是白若尘在她身上加了封印,暗中保护着,她早就被发现了,保不准会是何种下场。
也许是天性作祟,亦或是本就心术不正,东赤开始暗暗修习巫术,钻研那些禁术。
她将这些歪门邪道都用在容月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地诱容月入魔,与自己一起堕入深渊。起先她是怕的,畏手畏脚不敢太过,担心会露出破绽,可到了后面就失控了。
可能是血脉如此,东赤在巫术的修行上如鱼得水,可谓天纵奇才,比修行正道快多了,她的修为越来越高,控制人心的本领也越来越娴熟,得心应手,甚至有一回差点让容月与自己沉沦。
她太谨慎了,容月竟没有丝毫察觉,一直不知情。
只是这些还不够,她想要的不止这一点。
不能回头的路越走越远,无法转身折返。
上古大战期间,她找到了一条更合适自己的路,于是蛰伏着,在暗中帮巫族侵入天堑十三城,引着那些邪祟魔物疯狂进攻那里,等几方都伤亡惨重后,她便继续施展自己的计谋,用三千多年的时间布局,只等收网的那一天。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得来全不费工夫。
阿良失去用处,她就将其杀掉,容月不听话,她就把人制成傀儡,沐青和白姝要挡路,她就抹杀这两人。